在李言唱出这首后世才会有的曲子后,围在李言周围的云麾军全都是一愣一愣的表情。
李言撇了一眼旁人,以为是这个时代的人接受不了这样的曲子,不由弱弱问道:“怎么?不好听么?”
关河率先回头,立刻鼓掌道:“好!好!”
其余云麾军连忙回神跟着鼓掌,可在李言看来,怎么都有种极为敷衍的感觉,捂着脸欲哭无泪道:“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说实话就是!”
关河尴尬地挠了挠头,弱弱道:“感觉调子怪怪的,这曲子的词,也寻常的诗词规格啊……”
李言顿时瞪眼道:“你丫的一个莽夫,还懂诗词规格?”
见李言脸色不好,关河连忙改口道:“不懂,我哪能懂这些啊,要不这样,我们试着唱唱看?”
也不给李言任何说话的机会,这关河举着手中的大勺,指着周围的云麾军就高声道:“都愣着干嘛!赶紧唱!”
云麾军们顿时脸色僵硬地回神,只是纷纷开口,全是一副哑口无言的模样。
“呃……将军,怎么唱来着?”
李言长长叹了口气,无奈笑了笑,缓缓又开口唱了起来。
这一次,不再是李言一人的独奏,周围的云麾军一句学一句的,很快,整首歌就在整个云麾军中传开,不多时就学了个七七八八。
原本听着对于这些云麾军来说十分古怪的调子,可一旦由他们亲自唱出来,甚是是一大群人合唱,其所展露出的那种气势,岂是一丁半点?
于是,这首精忠报国在整个云麾军的阵营中,来了一个洗脑式得单曲循环,其中更数那关河唱得最来劲,李言不由无奈笑了笑,出神提醒道:“你丫的再这么出神,我们的晚饭就要糊了!”
关河顿时一慌,连忙继续搅弄着大锅里煮着的菜肴,没再跟众人一同合唱。
可这才回神没多久,关河就对一边似乎在想什么事情的李言低声问道:“将军,这首歌好像有些不怎么应景啊……”
李言一愣,诧异道:“怎么说?”
关河弱弱道:“呃,比如那句,二十年纵横谁能向抗就不对,我们云麾军才出征不到两个月吧?如果说解释为当初大华开朝时期那所向披靡的二十年倒还说得过去……”
李言顿时翻了个白眼,正想说计较那么多干嘛的时候,这关河自顾自又道:“还有一句更离谱的,马蹄南去人北望,我们不是连人带马都一直往北么,扯一个南字干嘛?”
李言狠狠咬了咬牙,瞪眼就道:“你懂个屁!”
关河立刻收了收脖子,弱弱道:“我是不懂,可现在不是在不耻下问么……”
李言没好气道:“马蹄马蹄,是不是等同于人的脚跟!你丫的往北走,脚跟是不是向南移!”
关河顿时恍然大悟,拍着脑门就道:“原来如此!”
李言不再理会这关河,生怕他有提出什么伤脑筋的问题来,猛然掀开煮饭大锅的锅盖,敲出巨大的声响,高声就道:“开饭啦!”
伴随着渐渐昏暗的天色,云麾军们吃起了以最后全部烹饪出来的晚饭,不可谓不丰盛,加上由李言亲自掌厨,那味道更是比平日的味道提升了一个层次,众人吃的时候那叫一个狼吞虎咽。
即便是李言,也抱着自己的饭碗大口进食,好想在吃着这辈子最后的一顿饭似的。
或许此时的云麾军都知道眼下的形势,说不定其中很多人的这顿饭真的可能就是这辈子最后的一顿了,哪怕李言说了能有让他们安然离去的办法,但真正对此坚信无疑的不多,甚至可以说没有。
但云麾军的军心依旧没有在这种毫无出路的绝境中彻底垮掉,可见云麾军真的可以说是一只十分了不起的队伍了。
一声沉重的叹息声从李言身后传来,只见关鸠默默站在李言身后,也不开口。
蹲在地上的李言不由回头一撇,强行咽下嘴中的饭菜后,一脸诧异道:“嗯?你这是吃过了,还是压根没吃?”
“真的决定了?”
李言一愣,翘起嘴角笑道:“哦?你猜到我要做什么了?”
关鸠阴沉着小脸,低声道:“如今蛮人大军将我们团团围住,不留一线生机,实在是犯了兵家大忌,有此漏洞在,不一定需要用你那个办法的。”
李言无奈笑了笑,几口就扒光了碗中的饭菜,猛然将空碗摔到地上,缓缓起身后,轻声笑道:“你是想让云麾军来一个破釜沉舟?”
关鸠点了点头。
李言无奈笑道:“现在我们的情况,与当初的项羽又有什么差别?他那个用破釜沉舟的祖宗都没在这种情况下用出这一招,你觉得我们用了就能行?”
关鸠咬了咬牙,沉声道:“那是因为你们都是同一种人!如果心智坚定一些!有的是出路给你们选择!”
李言眉头一挑,轻笑道:“被你这么一说,我是不是该感到十分荣幸呢?”
关鸠气极反笑道:“荣幸?慈不掌兵的道理说了无数遍!你依旧还是不懂!这个慈说的不单单是对敌人!对自己人也绝对不能有半点仁慈!否则作为主将,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李言微微眯眼,沉声道:“最多不过是乌江自刎而已,可那是因为当初项王是因为他在乎的人没了,才会最后走到哪一步,可我不同,我还有很多在乎的人等我回去呢,我才不会傻到放着乌江不过呢。”
关鸠叹息道:“这里绝对没有乌江摆在你面前,你若执意要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