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捂着脑门,摆出一副悲痛欲绝的神情,幽幽道:“娘娘说了,一个人若老是被人打脑袋的话,会变笨的!你再这样打我,我可要翻脸了啊!”
鞠渠转过脸,连续在这少年的脑门上敲打起来,笑骂道:“我就打了,你还能把我怎么着?谁让你小子就是话多,连娘娘平日里都喜欢敲你脑袋呢?娘娘告诉你打脑袋会变笨,是想警告你说话前过过脑子,你怎么就是不理解呢?”
少年捂着脑门被打得啪啪直响的脑门,幽怨道:“行行行!别打了,我错了还不成嘛!”
一时间,附近的蛮人纷纷开口调侃道:“乞木儿,这可不像你啊,通常来说你怎么可能会那么快认错?怎么,被刚刚路过的那些大军吓傻了不成?”
被众人叫做乞木儿的少年猛然跳下马车,脱离了鞠渠的魔掌后,没有对那鞠渠如何如何,反倒指着四周的同伴,义愤填膺道:“你们才被吓傻了呢!这不是娘娘不在这里么?我连个告状的人都没有,不服软,难道要倔着被领事打成傻子么?”
众人你纷纷一愣,顿时哄然大笑起来。
“领事,这小子可自己说了,因为娘娘不再这里他才服软的,我看他定然是记着这个仇,等回到王宫,就向娘娘告你的状呢!”
鞠渠咧嘴笑道:“好你的乞木儿,那岂不是说,我得趁着还没回去,好好把将要受到的责罚给讨回来?”
乞木儿顿时认怂道:“别啊,领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错了还不成么?”
鞠渠似乎不领情,板着脸耸了耸肩,淡淡道:“那就得看你小子的认错态度够不够诚恳了。”
乞木儿立马回忆,极为消瘦的身子飞快翻上马车,就在这鞠渠的肩膀上揉捏起来,一脸谄媚道:“只要不打我的脑袋,什么事都好说!”
鞠渠嘴角一扬,摆出一副极为享受的模样,闭目养神起来。
不得不说,这古代架势马车,倒不用时时刻刻盯着方向,即便是没人驱赶,熟悉路途的马匹都能带着你毫无偏差地走回目的地。
可才没一会,闭目享受的鞠渠没好气道:“我说你小子,你柔肩就柔肩,没事咳什么?怎么,又想道什么鬼主意来整我了?”
正卖力给鞠渠柔肩的乞木儿一愣,一脸茫然道:“我没咳啊?”
鞠渠扭过头,诧异道:“没咳?”
“咳咳……”
一声细不可闻的咳嗽声,从两人身后的帘子内传出,乞木儿猛然一惊,捂嘴道:“领事,那个汉人他……他好像醒了!”
其余蛮人纷纷也是一惊,只见鞠渠高举手臂就沉声道:“肃静!我们很快就要到达设有哨兵的关卡了,绝不能让那些守卫发现我们的异常,大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千万不要自乱阵脚!”
众人纷纷点头,摆出一副全当没有听见鞠渠架势的那辆马车内传来的咳嗽声,只是乞木儿一脸焦急道:“可是,领事,这个汉人若是是不是发出这种声响,被关卡的那些士兵发现怎么办?”
鞠渠顿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所以你现在还不赶紧进去阻止那个汉人发出声响?”
乞木儿愣愣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要钻入马车时,鞠渠连忙就道:“动作要快,别让天上的那些鹰眼看到!”
原本紧张兮兮的乞木儿听见鞠渠这么一说,顿时翻了个白眼,紧张的神色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但为了避免鞠渠的唠叨,确实动作极为麻利地钻进了车厢。
入眼是一个被包裹得与粽子无异的人影,躺在车厢之内,缓缓张着那双看起来极为疲惫的眼睛。
乞木儿钻进车厢内的瞬间,连忙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低声就道:“别出声,不然你可就死定了!”
这人眼眸中透出一丝疑惑,乞木儿一愣,恍然之后,立刻就切换了语言,用极为生硬的汉语说道:“别……说……”
可汉语仅限于此的乞木儿懊恼地挠了挠头,继续做这嘘声的动作,随后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在车厢内这伤员看来极为滑稽,但乞木儿却自信满满地觉得自己机智得表达清楚了意思,脸色尽是得意的神情。
只是马车外传来鞠渠那焦急的声音,用蛮语急道:“不好!是前来巡视的守卫,乞木儿,赶紧把他打晕!以防不测!”
乞木儿连忙慌张地想车厢内撇去,想寻到一个能将人打晕的物件,可撇来撇去,都是一些极为柔软的布匹包裹,唯一一个坚硬的东西,就只剩那硕大的桌案了。
乞木儿不由一阵心虚,若是用这个砸人脑袋,会不会不止是打晕,反倒直接能打死啊?
可乞木儿也知道巡视守卫定然骑着极为优良的快马,被人远远看见的话,那不出一时半会,立刻就能冲到面前,只能连忙就想去举起那车厢内硕大的桌案。
只是乞木儿不经意间瞥向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时,只见其眼眸中出现一丝慌乱,但却立刻止住了那轻微的咳嗽声。
乞木儿顿时觉得这个汉人好像能听懂蛮语似的,缓缓放下桌案,用蛮语低声道:“别发出任何动静,懂吗?”
这人连忙点头,虽然十分艰难,不仔细看的话,定然看不出来这人点头了,但乞木儿还是松了口气,飞快抓起车厢内的包裹布匹之类的东西往这人身上盖去。
或许乞木儿因为太过紧张,动作有些粗暴,让这个被裹住全身的人因为触碰到伤口,发出了吸了口凉气的声音。
但也尽是如此,之后就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