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一只由京城而来的使团,缓缓出现在镇北城的城门之外。
本来,一般的使团出使边关,一路上都会走走停停,想要几天的时间就从京城赶到边关,显然是有些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有秦直道一路畅行。
可秦直道两旁,大多都是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不是着急赶去打仗的军士,还真很少会从秦直道走,特别是那些从京城出使塞外的钦差,那受的了一路上的平淡啊?
可偏偏,这只使团,因为着急要赶到边关扳旨的缘故,选了秦直道这么一条路,才使得短短几天之内,就到了镇北城外。
只见领头的人,竟还是皇帝身边的亲信曹公公。
然而可惜的是,这些驻守边关的士卒们,可不认识这位皇帝身边的红人,哪怕知道他们从京城而来,可还是立行军令,将这一伙人拦在了镇北城外。
而曹公公也不恼,直接就对守城的士卒道:“各位将士,辛苦了,杂家带了陛下的圣旨,前来对永王颁旨,还请将士们速速放我们进城。”
守门的士卒冷声道:“永王吩咐了,无论什么人,只要是外人,那没有他的允许,一律不得进城!我们已经前去禀报永王殿下了,所以还请这位公公稍等片刻。”
曹公公无奈笑了笑,本不想多事。
倒是身后车架内穿出一道冷哼,随后是一句阴阳怪气地话。
“他永王,好大的面子啊!还敢阻拦御史进城!”
曹公公听了,忍不住一脸鄙夷,你只是一个刚刚上任右丞,还想跟永王硬碰硬?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能耐。
不过曹公公倒也没说些什么,只是对着守城的士卒点了点头后,静待永王的到来。
不一会,就见城中奔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那膀大腰圆的永王。
曹公公立刻摆上一张笑脸,抱拳道:“永王殿下,多日不见,风采更甚以往啊。”
永王看见来人是曹公公之后,也是一愣,诧异道:“你怎么亲自来了?”
曹公公无奈笑了笑,缓缓道:“还不是陛下觉得派谁来传旨,都有些不放心,故而让杂家亲自跑一趟了。”
永王无奈笑了笑,对身后的士卒摆了摆手,道:“曹公公,城中请。”
曹公公点了点头,才带着身后的使团跟着永王缓缓进入了这满是残垣的镇北城。
路上,看着城中的模样,曹公公脑子中,不由自主浮现出曾经在这里发生的大小战事,虽然立场不同,可还是不由对身边的永王恭敬道:“王爷这些日子带领将士们抗敌,实在是辛苦了。”
永王长长叹了口气,幽幽就道:“若没有他,本王差点就输了……”
曹公公一愣,既然永王提起了,立刻就接话道:“不知王爷这几日内,跟他联系上没有?”
永王无奈笑了笑,摇头就道:“沧溟数十万的大军,如今全都驻扎在苍狼城外,要不会飞,想要进去,谈何容易?”
曹公公跟着无奈笑了笑,连忙就道:“那永王可有什么法子联系上三皇子?”
永王微微眯了眯眼,幽幽道:“那小子,搞出这样的事情来,恐怕有自己的打算,要是他不主动来与我们联系,恐怕我们再怎么努力,也是白搭,怎么,公公带来的圣旨,必须要见到他,才能颁布?”
曹公公笑了笑,缓缓道:“杂家也不瞒王爷,陛下是让杂家带了圣旨过来,可圣旨上,却是一个字都没写。”
永王顿时一愣,怅然叹道:“看来他是打算把边关的一切事宜全都交给李言处理了。”
曹公公打趣道:“王爷觉得不妥?”
换做以往,或许永王还真就会觉得要是把什么事情都交给李言处理的话,定然是有些不妥的,可如今,影响大华边关所有大局最关健的人,就是李言了,要不这么做,要出了差池,确实是谁也担待不起的。
只见永王笑了笑后,摆手反问道:“公公觉得,那小子是那种愿意担这种大任,而任劳任怨的人吗?”
这回,倒是曹公公一下就愣住了,马背上的他,猛然一拍大腿,近道:“怪不得!怪不得陛下还让朝中一些大臣过来了,原来是早就料到他会撂胆子啊!”
永王顿时大笑起来,对曹公公这幡然醒悟的模样,实在是畅快无比。
只见曹公公无奈笑了笑之后,弱弱道:“可当初王爷又是怎么说服他,让他领兵作战的呢?”
永王摆手道:“可不是本王说服的他,而是那小子从枭国回来之后,就有了要去沧溟的打算,本王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一时间,曹公公显得有些纠结了,要是真如永王所说,李言会在一切还没解决之前溜走的话,那他带来的那道空白的圣旨,该由谁填写内容呢?
永王倒是没有要替这位千里迢迢赶来的曹公公分忧的意思,而是直接又问道:“北边的事情是没有什么大碍了,可南边呢?”
曹公公立刻回神,怅然叹道:“只要北边的事情彻底解决,那南边,就再也没有继续作乱下去的理由了,怎么,永王想着领兵回去,平定南方吗?”
永王立刻摆手道:“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去搭理福王。”
曹公公一下就愣住了,满是不解道:“这又是为何?边关的战事,显然已经不会再打下去了,永王难道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永王笑了笑,缓缓就道:“曹公公,看来,你真是不了解他啊,你觉得,以那小子的手段,只搞出三国停战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