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师的第二批进攻波次仍在向前缓缓推进、有条不紊,坚守在阵地上的红军战士们已经开始操起手中的轻武器和对方接上了火,枪声大作的曳光弹横飞场景堪比华夏新年的烟花焰火。
负责担任进攻矛头的德军坦克在不断开火,试图干掉阵地上最麻烦的重型坦克为进攻扫清障碍。
保守起见的马拉申科并没有一次性投入自己全部的进攻力量,仅仅只是部署了约莫一半数量的坦克担任反装甲火力。
越来越习惯于从一个统筹全局的战略角度出发去看待并考虑战局,向来身处漩涡正中心的马拉申科非常清楚地知道预备队于自己而言的含义。一名合格的指挥官不到最危急的时刻必须留有后备力量握于手中,否则真遇到最糟糕的情况时那才是连哭的眼泪都没有。
但即便是这一半的坦克数量、三十多门122传家宝在不断开火,对于当下德军造成的压力也是毫无疑问地非常之大、甚至堪称前所未有。
风雨飘摇中的骷髅师士兵们眼下就像是海中扁舟一般不断挣扎,但威力实在是过于强悍的122炮每一次开火,几乎必定都会有一辆德军坦克被炸得皮开肉绽、尸首分家。
起初还跟在坦克后面伴随进攻的骷髅师步兵们遭遇到了极大的伤亡,每一次猝不及防的坦克殉爆都会将周遭二三十米范围内的步兵扫翻在地,被崩飞的装甲碎片捅地皮开肉绽、甚至于是直接被硕大的横飞而至负重轮砸扁自己的脑壳,暴毙当场。
渐渐地,意识到跟着坦克已经不再安全的骷髅师士兵们开始向后退去,尝试在更远的距离外和坦克保持安全距离的同时,还不至于被正面的俄国佬直射火力给干掉。
但作为技术兵器一种的坦克本身就那么大点,距离一旦拉开,能够保护到后方德军步兵的正面投影就会不断变小、转化地相当有限。
正面防线上的红军战士们可不是一个连或者一个营,而是被摆在这个承受压力最大关键位置上的一整个完整建制近卫步兵师。算上马拉申科的紧急驰援到来以后,现在还要再加上已经兵分两路之后的六十多辆新锐“斯大林”重型坦克,和一个齐装满员的加强近卫步兵营。
如此程度的兵力布置确保了各种轻重火力能从四面八方、不同角度射来,精准地糊在这群党卫军士兵的脸上、不差分毫。
颇感憋屈的骷髅师步兵们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离坦克近了跟在屁股后面,确实能够完全免疫俄国佬的轻武器和子弹直射,基本不用担心不知道被从哪儿飞来的一颗子弹给突然爆头、命丧当场。
但就像前面所说的,跟在坦克屁股后面并非是绝对安全、甚至可以理解为相当程度上的危险。
被子弹打中可能活命,但是如果被坦克殉爆的杀伤半径给笼罩进去的话,这个倒霉蛋估计连留个全尸下来都是个相当程度的难题,战场上那些残缺不全倒在地上的党卫军尸骸就是最好的证明。
害怕被坦克殉爆波及,离坦克太远又会被斜向射来的子弹给一枪撂倒、被机枪给扫成筛子。
更要命的是,察觉到了对手倒霉现状的红军战士们还发扬痛打落水狗的精神、落井下石。把所剩不多的十几门口径不一迫击炮给搬了出来,甚至还有早先从斯大林格勒缴获的德军迫击炮,联合着斯大林近卫第一重型坦克旅下属步兵营携带的迫击炮火力、组成阵列。
找好掩体对之后,准已经进入射程范围之内的德军步兵就打,一开始还稍差的准头在试射几个来回之后愈发变得精准无比,本就进也不是、退也不成的党卫军步兵们这下更加风雨飘摇。
前面顶着的坦克被慈父之力锤成了象拔蚌,跟在屁股后面的步兵则被揍成了皮皮虾。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马拉申科不由一阵狞笑再上嘴边,只要装备到位的情况下这帮德国佬根本就不是问题,管你他妈什么骷髅师还是党卫军精锐,老子他妈打的就是你们这帮法希斯狂热精锐。
“继续穿甲弹,基里尔!伊乌什金,瞄准剩下那几辆黑豹把他们全部干掉!”
“你说了算,车长同志。”
也就是马拉申科开口下令、伊乌什金回答声未落的当下,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再一次陡然来袭、带着凄厉的尖啸精准砸在了马拉申科座车的装甲板之上,巨响声当即回荡在车内不绝于耳。
叮咣——
“又中弹了,车长同志!你看到是哪个方向了吗?”
手扶着车长潜望镜的马拉申科凭借弹着点音源最初响起的方向,很快就通过弹道直线大致判断出了敌方穿甲弹来袭的方向。
只是不论是马拉申科亦或是伊乌什金,都在仓促的交战之中忘却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伊乌什金刚刚失手、差点就没打中目标的那一炮全拜一发突然来袭的穿甲弹所致,但马拉申科与自己的车组成员却皆没将此太往心里去,下意识地认为这又是哪一辆不甘心的黑豹再做无用功的尝试。
这一次,马拉申科透过眼前车长潜望镜内最真实的景象,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下意识判断错的到底有多么离谱。
库尔斯克的主要景色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但草原并不代表着所有的地势都会一马平川、无遮无拦。
远方被青草和低矮灌木覆盖的小土坡之后,一辆造型庞大、堪称坦克中的战列舰身材的钢铁怪物,驱使着自己那重达65吨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