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得这已经是自己在列宁格勒度过的第多少个夜晚,因部队伤亡过重而带领着仅存的八辆kv1重型坦克后撤至了列宁格勒城区边上临时休整,暂时远离了前线轰鸣炮火与死亡的马拉申科却又被痛苦与病魔缠身而浑身上下蜷缩在一起抖个不停。
“车长同志,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还是先吃点热东西保住身体吧。”
捏着手里仅剩最后一口的烟屁股嘴唇微颤,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就像是被摆在蒸笼里一般的马拉申科几乎是用颤抖的话语报以了回答。
“我.....别管我了,基里尔,你们几个把食物分掉吧。我现在浑身就像是被放在了面包烤箱里一样,根本吃不下去半点东西,这些食物放在我这里就是浪费,你们快点趁热分了,这是命令。”
捏着手里的最后一丝无过滤嘴烟屁股话还没说完,片刻前还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热气腾腾蒸笼里一般的马拉申科却又猛然间浑身一抖,猝不及防间凶猛袭来的冰冷刺骨感简直就像是tuō_guāng了衣服站在冰天雪地里一般令人如坠冰窟。
“该...该死!刚才还像是被塞进了面包烤箱里,现在又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给活生生扔进冬天里的西伯利亚。这...这到底是什么该死的病!”
自后世那个医疗科技高度发达的时代穿越而来,在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岁月里从没有得过如此这帮病症,马拉申科眼下全然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身为后世穿越者的马拉申科不清楚自己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却并不代表身为这个时代土生土长原住民的基里尔不了解。
看着眼前马拉申科被那被忽冷忽热的病症给折磨地连烟头都弹不出去的浑身乏力情况,大体上已经猜到了马拉申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基里尔随即面色焦急中再度开口。
“马拉申科同志,您...您是不是之前被蚊子或者其他什么草里的小虫子给叮咬过?”
蚊子?小虫子?
浑身上下犹如掉进冰窟窿里一般的马拉申科蜷缩在了墙角抱紧四肢,在颤颤巍巍中勉强听清了一旁基里尔的话语,一番短暂的思索之后却终究只换来了一阵摇头。
“前些天的时候我们天天都睡在野外草丛里,你现在问我有没有被蚊虫叮咬过还有什么意义。每天晚上睡觉都能被那些跟德国人轰炸机一样的蚊子群给抬走,这要还不被咬的话还算是人吗?大象都不过如此。”
事实情况其实正如马拉申科眼下所言的那般如出一辙。
时值夏末秋初交界时间段的列宁格勒城郊外一到晚上,简直就是蚊子和各种小虫们狂欢的天堂。不算那几条长腿光是肚子加身体就有大半根火柴棍长度的大蚊子们只要太阳西下,就会立刻成群结队地从草丛里钻出来群魔乱舞,疯狂吸食人血来填饱肚子供养后代。
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是战斗民族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就连这片肥沃土地上孕育出来的蚊子也是当之无愧的战斗蚊子,就连列宁格勒夜晚里跌至十来度气温的萧瑟冷风都无法阻挡住这些疯狂掠食者的吸血yù_wàng,本就多雨的夏末初秋季节和郊外野地环境更是给其提供了天然的滋生场所。
嗡嗡作响中只感觉自己几乎要被这成群结队的蚊子给抬走的马拉申科尽管恼火异常,但面对这一巴掌拍过去都能至少双杀的可怕蚊子群却又别无他法,只得在将自己的军官常服大衣取出之后尽量盖住身体上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裹挟而睡。
可即便是如此,一旦俩眼一闭之后就彻底睡死过去而再也没有知觉的马拉申科依旧会被这无孔不入的蚊子给咬出一堆包,第二天清早从睡梦中勉强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前抓后挠恨不得把自己的整张人皮都给揭了解痒。
原以为自己每天都给蚊子义务献血就已经够倒霉了的马拉申科可不会料到,这些可怕的战斗蚊子不光要吸自己的血,甚至连传染病这种于眼下这医疗条件相对落后时代而极其可怕的东西都会顺带着传播给自己。
联想到自己之前几天里被蚊子咬到连走路都是一蹦一跳而不断挠痒的场景,恍惚中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自己这病症来源的马拉申科只感觉心头瞬间一凉。
“妈的!蚊子这东西不传染疾病也就罢了,只要一给人染上就绝对不会是什么小病!这没交代在德国人手里反而还被蚊子给干死了,我他妈怎么就这么倒霉?”
内心中一阵悲愤交加的马拉申科只顾长吁短叹,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原本给自己端着饭盒的基里尔早已跑的无影无踪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片刻后,当一脸匆忙之色的基里尔带着军医再度赶回来时,浑身瘫软到已经连握紧打火机的力气都没有了的马拉申科正嘴里叼着香烟不断颤抖。
“营长同志,请看着我!告诉我您出现这种情况已经有多长时间了!?”
大声呼唤于耳畔响起后这才察觉到身旁有人到来的马拉申科随即颤抖着转过头来,布满了红丝的一双血光眼睛光是看上去就足以让小儿止啼,病情愈发严重到几乎已经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的马拉申科随之有气无力中缓缓开口。
“两天,也许是三天?一开始我以为是发烧感冒,再后来就感觉四肢酸疼,到了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几乎要扶着墙走路,至于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已经连握住打火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颇为费力地蠕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