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里尔没事!?他还活着?!”
面对着马拉申科几乎快要把整张面孔贴到自己脸上的急促话语,面带如释重负表情的泵罗夫政委随即轻轻点零头。
“子弹卡在了两根肋骨中间,军医从弹道原理角度上来这是万分之一都不到的概率,他行医几十年以来从没遇到过这种幸阅情况。”
“基里尔只是被子弹打断了两根肋骨外加有些肺出血,凭他的身体素质只要休息一阵子就能康复出院,他现在反倒是很挂念你,马拉申科。”
来自泵罗夫政委口中一字一句缓缓道出的话语几乎让目瞪口呆中的马拉申科难以置信。
原以为基里尔和雅科夫一样已经步入了另一个世界的马拉申科怎么也没想到,全威力7.92毫米步枪弹侥幸卡在两根肋骨中间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基里尔身上,生在前世时就从不把命运托付到运气这种东西上的马拉申科,第一次有了自己被幸运女神垂青的感激与欣喜。
“感谢列宁同志,感谢领袖斯大林!这太好了!车长同志!基里尔他没事,他还活着!”
比起一脸目瞪口呆神色的马拉申科和同样面容呆滞中的拉夫里年科,从震惊当中第一个回过神来的炮手伊乌什金紧接着迸发出一脸难以掩饰的欣喜,对于这位信仰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而言没有什么东西是比自己的战友还活着更令人惊喜的了。
伴随着伊乌什金那毫无征兆的开口叫喊,从极度惊讶中同样回过了神来的拉夫里年科随之也露出了一脸感激与欣喜的笑容。
“听到了吗?马拉申科!如果这还不够让你振作起来的话,我现在就把你这个懦夫按在雪地里暴打一顿!”
听到来自身旁这一声语调熟悉的半开玩笑话语,感觉自己就像是从煎熬炼狱中徒手爬了上来的马拉申科当即转悲为笑。
“我就知道!基里尔这子命硬着呢,不会就这么死了!他还活着,伊乌什金,拉夫里,基里尔还活着!他还活着,哈哈!”
一时间难掩激动心情的马拉申科当即毫无征兆地转过身去,一把搂住了自己身旁的两位战友放声大笑之中面露喜笑颜开。
自穿越到这个本不属于自己的异世界之后,马拉申科还从未感受到像现如今这般的如释重负与激动欣喜,这种比灵魂得到救赎还要为之更甚的感觉,对于此刻的马拉申科而言已经不足以用语言去做简单的形容。
在穿越到这个炮火横飞的残酷战争年代之前,身为前世时的马拉申科时常听自己那个只有学文凭的老爸起一些当年的事情。
面对战友被从火线上给抬了下去的未知煎熬远比自己战死在沙场之上要更加折磨饶心灵,获知战友最终死在了手术台上的世界崩溃和得知战友鬼门关前走一遭的差地别之感,长久以来对于马拉申科而言仅仅只是个过眼云烟一般完全没有切身体会过的存在。
而当马拉申科自己切身体会到了父亲口中的那种救赎之感时,这种仿佛整个人都重获新生的感觉的确要比抛弃求生yù_wàng的就此了结一切来得更加强烈。
“我明白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了,老爸,这世上的确有些东西值得我们去为之奋斗和守护。”
通往野战医院的道路并不好走,甚至于是有些崎岖,本就积雪遍布的越野道路上到处都是此前德军炮击和空袭留下来的斑驳痕迹,这种仿佛驾驶着月球车行驶在月球表面的感觉却阻挡不了马拉申科心中的急切忧虑,对于此刻的马拉申科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是比见到基里尔来得更加重要。
伴随着嘎斯吉普车一路颠簸前行最终于矗立在风雪当中的野战医院前停下了车轮,已经急不可耐的马拉申科当即猛地出手一把推开了身旁半开的车门,稍显趔趄好悬没给绊倒在地的步伐当即冲着距离最近的帐篷箭步冲去。
“基里尔!!!”
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有些野蛮方式一把扯开了面前的帐篷门帘,瞪大着双眼伴随着急切开口话语,不停扫视着面前所视之物的马拉申科焦急寻找着那个大男孩的身影。
最终,当马拉申科双眼视线的聚焦点最终定格在了帐篷一角的床架上时,一块在内心中已经悬浮已久的大石头终于悄然落地。
男人之间的情感交流往往不需要太多的东西,仅仅只是四目对视间的视线交换就已经能够传递出足够的信息。
而当迈着些许沉重却又激动缓慢步伐的马拉申科来到了床边之时,整个胸口都已经被白色绷带所裹满但却又意识清醒的基里尔,终于道出了那句仿佛阔别良久的话语。
“我回来了,车长同志。”
自基里尔中弹负伤以来一直都压抑着自己内心中那种急切而又焦虑的忧心情感,乍一听到基里尔着突如其来开口话语后的马拉申科终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在战场上都没能落下哪怕一滴的泪水在此刻却犹如泉涌一般止不住地从眼角倾泻而下。
“什么鬼话,哪有什么回不回来!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基里尔,一直都在我们177号坦克车组!还记得我们出发前往叶利尼亚之前是怎么发誓的吗?同志们时刻都团结在一起,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而分离!那些呐粹法希斯的子弹还杀不了你!”
在中弹后一度陷入昏迷当中的基里尔在潜意识里总是感觉自己的双手从未有过的冰冷。
而当那种深埋在每一个人心中对于死亡最本能的恐惧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之时,求生yù_w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