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浮游思考之时,来自身后的杀意让他下意识地就抢过正从自己身旁持盾撤退之人手中的盾牌护住自己与身下战马。下一息就感觉到一个巨大的冲击力撞击在盾牌上,不仅让他身体贴上了马背,也让马匹腿膝一弯险些跪下。
箭簇穿透了层层阻隔,直至刺破最下层的木板,与平躺之后的浮游之中仅隔着他身上的那层衣物了。
能够射出这样一箭的只有可能一人。浮游眼睛眯起:若是换作了另外一人,恐怕他已经被射穿了。撤开盾牌,浮游看到一人影从自己上方高空直奔高阳城而去,他低声道:“逄蒙。”
对方显然知道这样的偷袭都失败了,自然不可能再在正面硬杠,便想着要尽快回城。
“正当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么?”
浮游冷哼,一柄黑扇落入手郑扇骨漆黑,其上熟纹流转,直到扇柄末端出现一孔,扇钉将十八根扇骨连绞。深蓝冰丝自扇钉引出一抹飞瀑:深蓝色的晶珠大珠居于症珠列两侧,随后坠下彩色冰丝,宛若飞流直下的瀑布。
以腰带动手臂,未被展开的黑扇直奔空中的身影而去,瞄准的是逄蒙飞行路径的前方。
破空声是逄蒙最为熟悉的声音,他本能地逼迫自己急停下来,却还是让那黑色的物体擦着他的鼻尖飞过。
他向那黑影望去,可还没有容他看清楚那是什么,黑影就已经凭空消失了。这让逄蒙心中咯噔一下:又是本命武器么?
一击未中让浮游啧了一下嘴。黑扇入手之后展开,洁白的扇面上似有一抹金光流过,稍纵即逝宛如反射在其上的阳光。
招摇之山,有木焉,其状如榖而黑理,其华四照,其名曰迷榖。以迷榖之干为扇骨,以迷榖之花为扇面,合可破山石,展可耀一方。
能领兵者谓之将,能将将者可称帅。此刻居于马上的浮游手中乌扇摇摆,可谓飘逸潇洒,无出其右。
逄蒙想要挽弓回击,但理智还是让他加快了回城的速度。只是那琴曲未完,全速前进的他像是撞击在了看不见的墙面上。
空中结界在他撞上之后才由于光芒的流转而略微显形。显然琴曲不完结界不消,逄蒙也不挣扎,他转身看向浮游,提防浮游再次出手。
很快他就看到有一光亮向着自己所在的位置飞速靠近,却是与浮游射出的黑骨扇完全不同,从距离上来看也不可能是他出手。
远离距离到来的攻击,即便其速度不慢,逄蒙却还是轻松避开。可那光影目标似乎也并不是逄蒙,在触及到结界后光幕立刻显现。一波一波的光芒以来者与光幕的接触点为中心开始荡漾开来。
由于前路被阻,人们也得以看清楚到来的光团其实是一柄光芒四射的利剑。
琴声依旧,鼓声却是大振。太子长琴手中鼓棒敲击频率超高,在不断为光幕注入能量。
可这一幕也只是持续了几息,即便是方才逄蒙全速冲撞都没有造成丝毫影响的结界传来阵阵声响,最终像是收到了撞击的冰面一样浮现出蛛网一般的裂纹,然后整个结界炸裂开来,化作一片光点。
失去了阻挡之物的利剑直冲太子长琴而去,直接穿透了高大的战鼓插在了他脚前的石板上。
下一息长剑就已经从石板上消失,重新出现在了半空郑一个红色的身影立于此处,长剑被他握入手郑手腕转动,在画出一朵剑花之后剑尖遥指将战鼓收起之人,“太子长琴,这一回你还能编出何种理由?”
浮游这才明白那敲击战鼓之人是谁。他从马上跃起升至相柳身旁,看向城墙上尧帝身旁人,扇子随其手腕甩动合上,拱手行礼:“见过太子长琴。就算祝融部此战与炎黄部为一体,您出手参与未免也太过欺负我等了吧?”
“毕竟共工部本来就人丁稀少。”
太子长琴知道其口中所言乃是这一代的新生强者,但他目光却是从二人身上转向下方乌央乌央的战士们,道:“就这近万饶场面,你共工部人丁稀少?”
“想不到您竟然也是如此能言善辩之人。”浮游扇子展开,在其身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扇动着:“只是隐藏着气息到来,未免也太过人了一些吧?”
“我本就从未自称过是君子。”
太子长琴也是双脚离开地面缓缓升空。颛顼继续演奏的琴曲构成的结界并没有对他造成阻碍,就像是有一抹光芒扫过他的身体一般,太子长琴就已经白衣飘飘地立于与相柳、浮游二人相同的高度。
一声鹿鸣自远处响起,白色的身影从远处的树林子中跃出,四个蹄子踩在空中,长有四个巨大蓝色鹿角的白鹿撒着欢儿跑到了太子长琴身旁,以头蹭着他的掌心。
“夫诸么……”浮游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高阳城后面的那片一路衍生的树林。林中的树木并没有因为状如白鹿的夫诸的离开而停止攒动,“援军来了么?”
回答浮游问题的是从林间射出的一根利箭,却是被他以扇骨击上迫使其改变了箭程从自己身旁飞过。
看着原本漆黑的扇骨上出现的深灰色的划痕,浮游挑眉:“当真来得很快呀。”
手持长弓的曲威已经腾空而起,其弟曲胜紧跟其后。
二人速度虽快,却快不过此刻突然出手的相柳。为敛箭浮游此刻位于相柳身后半步,在其身影遮挡了部分外人视线的情况下相柳手中长剑直接冲着高阳城城墙而去。
仅靠颛顼撑起的屏障在相柳的攻击下宛若一张薄纸被利剑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