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视讯,我烦躁得很,眼前一直晃悠着季双沐那张可怜兮兮的哭脸。还有心底那让我有点压抑沉闷的感觉。像是被季双沐的眼泪淹没了般,整颗心都无法呼吸了。
索性换了件衣服出去透气。这么晚出门,街上除了宵夜的店面都很安静了。
我鬼使神差地,竟然让司机送我到了老城区那小街道里的酒吧:心的港湾。
轻柔而舒适的音乐缓缓流淌而出,我走进这家许久没来过的酒吧,七月初的荷花已经开了,我选择了莲花小池傍的榻榻米坐下,闻着随着风摇曳散发出来莲花香气。
服务员送来了菜单,看到我似乎认出了我来,居然很是热情地道:“你来啦!刚好我们老板也在呢,我帮你喊他出来。”
我张了张嘴,却没有阻止他离开的步伐。
自从上次烧烤时最终的不欢而散,我已经有接近五个月没再见过酒吧老板潘弈梵了。
很快,我便看到了潘弈梵气宇轩昂地朝我走了过来。
这个男人,无论是什么时候看他,都是那么内敛而沉稳。他看到我似乎很开心,嘴角有掩不住的笑意上扬。他随性地坐在了我对面榻榻米上,好听的声音伴着清风传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点了点头,将菜单递给他道:“给我一杯血腥玛丽。”
潘弈梵侧头注视了我许久,似乎在审视我点了这么一杯烈酒的用意,最后只是招来了服务员道:“两杯血腥玛丽。”
“今晚不劝我喝热的饮品了?”
“你这么晚还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一杯热饮品。我再阻止你,倒显得我不尽人意了。”潘弈梵微微一笑,眼眸里总是那样地深沉却又柔情万分。宛若看着我就像看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一般,炙热而怜惜。
我被他看得有点心跳加速,扭头看着呈新月形状的莲池般围绕着舞台两边,道:“你别再用你心理医生般的思维来揣摩我的心情状态了。”
潘弈梵很配合地点了点头:“我今晚只负责陪你喝酒听歌,最多一会儿再送你回去。保证什么都不问也不猜测。”
我狐疑地抬眸扫了他一眼,笑了笑,对他这种识时务的样子感到很满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肯定地道:“好姐妹!”
潘弈梵瞬间失笑,手指刮了我的鼻头一下,亲昵且宠溺地道:“调皮!”
“我看你今天倒是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我斜眼睨他,好奇一问:“难道你找到你丢失的前任了?”
微微一点头,潘弈梵听到我提起他的女人,眼神一柔似能滴出水来。
“哎呀,那真是太恭喜你了!”我由衷地替他开心。终于,不会把我错认成其他人了,真是可喜可贺!
见我一开心又想拍他的肩膀,潘弈梵大手抬起接住了我拍下的手掌,轻轻握住:“谢谢。”
依旧那样深情地凝视和被他握在掌心里的手掌传来暖暖的温度,我连忙抽回自己的手,脸上有点赧红。这人真是的,都已经找到自己的女人了,还对我做这么让人误会的亲密举动。
服务生及时送来了两杯血腥玛丽,缓解了我暂时的羞赧。我举起手中的酒杯与之一碰,道:“祝有情人终成眷属!”
“别喝太急。”关切说了一句后,潘弈梵抿了一口酒,见我大有一口闷的趋势,赶紧伸手抢住了我的酒杯:“酒烈,不能这么喝。”
我一把夺过酒杯,道:“你说你今晚只负责陪我喝酒的,你要是来劝酒就走开。”
“好,陪你喝!”潘弈梵不再阻止我,看着我一口气将酒喝完,自己也端起酒杯跟我一样一口气喝完了酒。
“好样的!”我开心了,招来服务员叫他再上两杯血腥玛丽。
服务员眼角觑了一眼潘弈梵,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见他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又端了两杯酒上来。
“来,干杯!我们不醉不归!”
连续干了两杯血腥玛丽后,我又一次喊了服务员一口气给我上十杯。服务员摇摆不定,再一次用眼角觑着潘弈梵询问他的意见。此时潘弈梵站了起来,道:“好,我亲自帮你调。”
说罢跟着服务生离开了榻榻米。我暗自忖着:这酒吧老板找到自己丢失的女人后,果然还是不一样的,现在一点也不劝我少喝酒了。
人,只有对着自己在乎的人时,才会表现出特有的关心吧!比如喝多了会伤身体之类的。
潘弈梵果真端了一个盘子走了回来,盘子上放着十杯犹如血液般腥红的鸡尾酒。他将这十杯酒在我面前摆成一横排,将盘子放在一旁后坐了下来。
我狐疑地端详了他好一会儿,对方坦坦荡荡地接受着我眼神的审视。我端起一杯血腥玛丽,抿了一口后道:“这味道不对吧?”少了伏特加特有刺激浓烈的酒精味道。
“我第一次调这种酒,比例都是按照调酒师教的。”摊开了手,潘弈梵一脸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道:“很难喝吗?”
“也不是难喝,就不太像鸡尾酒。感觉不像在喝酒,像喝果汁一样。”我不信邪地又抿了一口,依旧感觉不太对劲。
“肯定是你前面那两杯喝太猛了,神经有点麻痹了。”潘弈梵自己也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点点头道:“我觉得都一样。”
我半信半疑地继续喝着这杯看起来像血腥玛丽,喝起来像果汁一样的鸡尾酒。潘弈梵镇定自若地喝着酒,见我一脸狐疑,眼眸微微一黯,将我手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