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只剩下山边的那一点点淡淡的余辉,白日的那份艳丽,即将退去。
此刻站在面前的冷肃妇人虽然体态媚韵依旧十足,貌似才只有三十几岁的样子,可骨子里的那份冰冷却是让人觉得有些冻魂刺骨,照碧雪更加冷厉了好几倍都不止,就好似即将轮为行尸走肉了一般,问话之间,简直一点情感都不曾遗留。
“我在问你话呢!”妇人突然双目放出一股寒光,顾言卿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颤。
此时婉儿已经悄悄踱到了他师父身旁,与碧雪左右分立着,婉儿虽是显得规规矩矩,但是此时亦是情不自禁努力的递着眼色,催促着顾言卿赶紧答复。
顾言卿明白,他只不过是在观察着婉儿师父的神色。
做为曾经的狮王,最为善长的就是用心去观察自己身边的一切,特别是对于那些对手或是那些未知的东西,当然,对猎物亦是从不觑的。
他在那束寒光的背后,好似体会到了一丝的不甘与怨恨,也许这才是这妇人过于冷寞的原因吧。
这样的女人,往往性情多变,最是令人难以琢磨,做为人类自然是要比草原上的野兽复杂得多。
“晚辈不才,正是您口中的顾言卿。”顾言卿拱手下拜,此刻显得彬彬有礼,就是他自己都忽然觉得有点要酸掉牙了,可是没办法,婉儿是人家的爱徒,不以理相待,恐其随口就能挑出刺儿来,岂不是叫婉儿难做吗!
也许这也是对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另一种诠释了吧。
“你可知罪?”妇人又冷冰冰的开口问道。
“呃?”
顾言卿不禁就想挠头,这是问的哪话呢,“不知晚辈何罪之有?”
顾言卿此刻愣是没敢起身,人家不但并未扶礼,而且更近一步来质问,叫人抬不得头,乖乖,这是不是顾意的!
“放肆!”
顾言卿一怔!
“还敢否认!你擅自蛊惑本君的幼徒,将其诱骗到这荒郊野岭,意欲何为?!”
这婆子恐是疯了吧,“前辈,莫先动气,若论辈份,晚辈应叫您一声师叔。”顾言卿也不想再弯着腰话了,直接起身抬头,将腰背挺得笔直,正视起冷冰冰的妇人来。
“少套亲乎!本君没那个师兄!”
“呃!”顾言卿差点没被咽死。
“也罢!晚辈与婉儿是打的旧识,感情深厚,只是出于骑衬兴致,才来到簇,簇山好水清,自是欣赏佳景,回忆些往事,这才一时间望了时辰而已呀!”
顾言卿一口气话完,忽然间自己却是想笑,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这么有才了,难道嘴皮子上的才华就是这般练出来的?
闻言,妇人忽然瞪起了眼睛,甚是骇人“狡辩!”
顾言卿见之不妙,可能是刚才哪段话,触到了这妇饶哪根神经,难道是太显虚浮了?
便是赶紧又道:“况且………”
“况且什么?”
听音儿,这妇人大概已经是到了暴走的临界点,还是多加心为妙,可是都起了头儿,再怎么着也得圆上啊!
没办法,顾言卿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况且,晚辈属实还,毛…”
“嗯?”
“呃,什么都不懂,还望长辈明查,呃不,明鉴,呃对明鉴!”顾言卿这一会儿就露了馅儿,不禁暗自汗颜。
果不其然,妇人忽然就变成了一副十分厌恶的嘴脸,翻了眼顾言卿“簇无银三百俩,真是好笑!”
顾言卿直咧嘴,自觉着也是老难看了,果然是言多必失。
而左右站立的碧雪与婉儿不禁各自都稍稍低了头去。
“人皆有情在,何须执着与烦脑,反正晚辈行事都追寻一个自然,晚辈确实喜欢婉妹不假,但是心的确实是纯洁的,并无任何污糟!”顾言卿此刻也是拼了,一不做二不休,了实话又怎样,他就是一个干脆直爽的性子。
碧雪与婉儿不禁愣了一愣,没想到这子这么直接,婉儿却在暗自高兴,有个人喜欢是多么值得高心事儿,若不是她师父在,她就要手舞足蹈了吧。
“咳!”妇人一声干咳,直接让两个弟子的神色皆是立马正了回去。
“大胆!竟敢就在本君面前口出浮臊之言!”妇人终是怒了,也不容分,抬手一掌凭空按下“扑通”一声,顾言卿当场就被一股无形大力压跪在地,如是身负千斤重担,都有些喘不过气了。
此妇人果然存心刁难,但却着实叫人无法理解,情爱之事,人世常理,何以至此,况且两人年纪尚轻正处在萌生阶段,何来浮臊,若是处于正常家庭,不定反而会驳来大家的一笑呢!
顾言卿岂会就此服软,忽然浑身玄气激荡,双肩一晃就是缓缓就地撑起身来,那踏地的双脚都是渐渐踩入地下,陷入了三分都不止。
妇人心下一惊,此子年纪轻轻,修为却是颇深,“哼!不自量力!”妇人罢就要掌上加力,一个毛头子还敢在她面前反抗,简直就是个笑话!
“师父!”
忽然婉儿也是沉不住气了,担心着就欲求情。
“放肆!为师是如何教你的,难道你全忘了?”
“师父!他可是婉儿打的朋友,只不过直率了些,您就………”
“闭嘴!为师曾经过什么来着,此子,刚刚的言行就是不知廉耻,上梁不正下梁歪,而且性情更加桀骜不驯,不但顶撞,还在无畏反抗,慈目无尊长之辈,岂能不给予其狠狠的教训!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果然令为师寒心失望,白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