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辉坐下,摘下面巾,才见到他嘴角也在擒着一丝笑意,但他却未急着去分撕案上的美餐,而是瞧了一眼站在主君身后左右的两个十六七的侍女。
待女们一直低着头,手里各捧着餐间时所用的侍具。
赵是锦明白他什么意思,“咣当!”爽快的将半块牛腿扔回食盆里,勾了下油腻的粗大手指。
两个低头的侍女闻声也不敢偷眼瞧,只是看着主君衣角,感觉着位置,连忙过来转身,跪在了赵是锦身前。
国夫人早以严明,服侍中不得平视,斜视以及仰视偷窥主君,更不得涂粉和过于靠近,所以,回回各自将帕巾和净手铜盆举过头顶时,都要尽力将器物伸得更远些,好让主君随手就能抅得着。
诸般严厉规矩加于一身,于是虽然在这过程中,主君并未发出一言,但是两个侍女感觉着主君已动身靠近,还是禁不住的浑身擅抖冒冷汗。
最近一段时间,主君性子一直不太稳定,不对,一直就是这样子,就像精神不正常一样,一个侍候不好,性命堪忧啊!
赵是锦见铜盆递过来,在墙壁两侧的高灯下,盆中水纹一直荡着波澜,不禁有些好笑,她一直在打着哆嗦,抖的这般厉害,还挺有意思的,胆子够的,定是新人,搁往日总会逗的,可今日就算了。
总是闷在宫中,赵是锦不禁还是有点儿好奇,铜盘挡住了头,便侧身歪头看了眼捧在盆上的手,不怎么嫩叨,又动动鼻子,一点香味也没有,顿感无趣,便抬手想净净手,可是感觉怎么有点别扭,是盆举的太高了,今儿个高兴,于是干咳了一声,示意她再动动,这姿不对,角度实在不舒服。
侍女会意,连忙挪膝向前蹭了一蹭,但是可不敢太多,近了若是被夫人知晓,必会给浸水淹死,顾意贴靠近身,这可是绝对的待奉大忌,只有夫人才得近身的。
看来她是会错意了,手生,倍感难待候。
这一蹭,赵是锦就是一紧鼻子,今儿个还真没发火,但也是皱了眉,用腕子压了一压盆。
侍女感觉到动作,低镣手,心知这是还有些高,怕是各种角度都不怎么相应,便又稍稍探零身子,心想这回应该是正好了,下回定要记住。
赵是锦压下盆口,角度刚好,伸手进去撩水,这后来又一探身子,这手可就撩上了盆边。
这怎么洗!端着膀子也太别扭了,不禁怒从心头起,骂一声“费才!”
“啪………!”
赵是锦一巴掌拍翻了铜盆,哗啦!泼了另一个待女一身,那侍女竟然一点反应都不敢有,直挺挺的还跪在那三揍搭着手巾,任由半盆凉水从头流到尾。
看来她可是侍奉的老人了,很有经验。
但是那被拍掉盆的丫头可就当场傻了眼,睁大着眼睛,空举着两只手,浑身都要哆嗦到一块了,一时看着高高在上的赵是锦,眼中满是惊恐与委屈,不知怎么办才好。
“怎么?你还委屈上了!”赵是锦一见到她那满是冤屈的样子就来气,待候人你都不会,还能作甚!
“啪嚓!”就是一个大嘴巴给扇在了侍的脸蛋儿上。
才十六七的姑娘,纤弱无力,习武出身的赵是锦这一怒气冲,虽然未曾动用玄气,可这手上的力却是已经不了,再加上那手又粗又大,都能捂住她半个脑袋,这一巴掌扇下去,直接就将那丫头扇的翻出六七米去,躺在地上,当时就不知人世了。
另一个还跪着,举着帕巾,依旧不敢丝毫动弹,只不过这功夫也有点儿打嗦了。
堂上气氛有点尴尬,压抑的很是沉闷。
左辉一旁坐着看到都这样了,也是一声不吭,他可不想管,也管不了,弄不好还得搞一身骚。
赵是锦打完,一抽身前奉着的手巾,擦擦手往她手上一扔道:“把她拖出去,死了就埋了!”
侍女拿着手巾连忙起身过去,一声不吭的使了浑身的劲儿才将同伴拽出殿外自行处置去了。
“哈哈”赵是锦忽然哈哈一笑又坐了下,一扫尴尬,“爱卿啊!别在意,有些人就是不经使唤,换了就是,你可是打下的唯一一个忠心不二的大功臣,这些年,我也只信得着你一人。”
“主君言重了,听命于主君,为主君效力,此乃臣的本份。”左辉立刻跪着回话。
“起来起来!你我不必大礼,不象那几个老东西,总要于我扭着干,我东,他们偏西,你看看,板图上才几个城池,他们就想要过安逸的日子了,行了!也不这些伤脑筋的事儿,就你这边的打算吧,啊!”
“嗯,主君,计划已经启动,可还要继续?”
“那是当然,老子早已经忍够了!”
“那好,下一步就是激怒一国来犯,这可是险招,您看还要依策行事吗?”
“嗯…没什么可好更改的,鲁国最是不愤,总是骚扰边境,而且国力又不上不下的,也没什么联盟相助,只靠些好战的痞性,简直就是找死,还是选他吧!可是只以边境事为借口………”
左辉稍加沉吟道:“这好办,就交由臣去办吧,若是顺利,今夜可成。”
“好!就知老弟定有办法,这些年把你放在边远之地,实在也是没办法的事,享不得福,受委屈了!”赵是锦着拍拍左辉的肩膀。
“主君…”正着,左辉忽然停下回头呵了一嗓子“谁!”
“没事没事,是夜影。”赵是绵安抚一下朝外道:“出来吧,不必忌讳。”
“嗖…”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