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的一声,鲁俊杰抽出了雪亮钢刀呵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将军莫要为难兄弟们!”
鲁俊杰虽未凶色厉声相向,此举却也是毫没顾及聂豫川的怒火与同属多日和栽培之谊,不过他说的也对,身为将军之职,顾言卿亦懂此理,可但是,顾言卿是不能束手就擒与此的。
“话不多说,就只一句,我本就不属于这里,各凭本事吧,无论结果如何,不怪你们就是!”
顾言卿说完,亦是无奈的将背上的残月刀抽出来,刀上的冷光,令人心寒,寒的是,就此以后,可能就是刀兵相了,见面如仇人一般,此时此刻虽不是敌国之刃,但因立场不同,各有所持。
“鲁,俊,杰!”聂豫川也真怒了“他若真走,我便是最高指挥官,我现在命令你,滚蛋!”
鲁俊杰一声苦笑道:“聂少,你要将你,将这些兄弟们,置于何地,况且将军之前已将统领权全全交由我手,怎奈,此刻并未归营卸任,我们与你不同,说放便能放,不过还是提醒一句,将军现在犯的乃是叛逆大罪,如若你作主放了,即使不得死罪,也是逃不了重责,还是忍一忍吧!”
“忍?忍你个大狗屁!我就知道他是我兄弟!”聂豫川说着便欲冲上,强行破去拦截阵式。
“豫川!”顾言卿及时叫住聂豫川道:“鲁俊杰说的在理,你放我,如视同党无异,那如何向你父亲交待,也罢!从现在开始,我顾言卿与你,亦与众兄弟,就此情断义绝,也就不再是什么兄弟了,只有不同的立场,今后在尔等面前,个我就是你们人人缉拿的要犯,不用再说了,都出手吧,不必留情!”
“抓紧!”顾言卿朝身后说罢,挥刀催马而上,直冲营门众人,吓得依在身后的少女汪含打起哆嗦来,搂在顾言卿腰上的双臂也是紧了又紧。
当前众人心流苦水,真是好笑,昨日还是兄弟,今朝竟成仇敌,有立场,必有争端,也许只有死人才逃得过去吧。
“当………”两刀瞬间连连交击相碰,上下翻飞磕出闪闪的星光,鲁俊杰手中的军备刀随着次次磕碰交击,开始出现一个个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豁痕。
大伙儿都提刀瞪眼看着,心中也是避免了深深的愧疚和无比的难受。
今夜出发前,大家还在象往常一样,期待着能与顾聂二位将军奋战杀场,有火龙驹之上,年青有为的勇猛少将率领,有讲义气的聂少招唤呼喝,一同争功夺绩,是多么风光和自豪的一件事。
可是,今晚刚一出营就换了将,聂豫川也开小差喝大酒去了,心中一开始就没了底,南门一战中哪还使得出一点力气,各个儿灰心丧气的无功无绩而返,谁料,归途半路又雪上加霜,突然接到传令说是顾将军趁乱闯廷尉大狱,图谋不轨,见之即刻捉拿,不论生死!
我的老天爷呀,这一回营又要与将军面对面的刀兵相向,化友为敌,今个儿道底是怎么了,世界未日了吗!
无论怎样,身处此国为人,还得面对现实,不是吗!
嘶鸣一声,错马横刀,挑头狠心再战。
许是鲁俊杰赚功心切,一刀劈出竟是愤出全身之力,不顾一切的骤然落刀。
顾言卿心有所会,心道果然是好兄弟,挥刀全力相抵,星火间两刀“咔”然架在一起,终于是四目冷怒相对。
“将军挟持于我,即刻出营,迟则生变!”鲁俊杰趁机压声道。
好一初戏,演得妙。
“好!俊杰有情有义,谢过!”
“嘶啦……”顾言卿猛然刀转让手,是一把将鲁俊杰搂将过来,心下道是愣了一愣,但时刻紧急不容他想,直接将鲁俊杰按在了自己的马上,“架!”一磕马蹬,左右撩刀“当当当………”迫开众人刀阵,冲一条狭路,一溜烟尘扬长而去。
众人刀手犯麻不觉,只瞠目结舌转而又偷笑望着,谁也不曾说出一句什么来,此刻大部分人都知道,看透莫说透。
这世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红眼多事的小人。
他们满可以拿谁的话作据当成立功攀上的把柄。
就像环玉一样,他早早就蹲盯上了聂豫川和顾言卿,本想以顾言卿下手,没想到看是不必了,便来到黑牢中打听打听,谁都干了些什么,不料就是一皱眉,牢头竟然报说,打聂少依一审讯走后,其中一个异国犯人竟是意外的死了,环玉不禁犯嘀咕,该不该将之隐瞒,三思而行后,便去私报给了聂贞。
这是后话,且说顾言卿半路将鲁俊杰放下马,再次谢过。
鲁俊杰此时依然拱手敬重万分道:“见将军秉性直率,大概有所不知,这赵国国制疯狂,烧杀全凭权贵,从不管百姓死活,人心已朽,但鲁兄家囤与此,亦无别路,日后将军若有好路,千万别忘鲁某,鲁某虽年长几岁,但也甘愿追随左右,。”
顾言卿闻言为之一惊,此子明辨是非,不受一般束缚,胆量过人不说,还带着些豪气,今后必将是大才,“好好,兄弟紧记于心,定不会忘,鲁兄保重!”顾言卿拱手以罢,催马而走,直闯东防门而出,清早间,惹得还未夹紧的城门前一阵混乱和疯狂追赶。
而鲁俊杰也暗自下了黑手,咬着牙,狠心在自已前胸和手臂上,自割了好几刀,血如泉涌。
冒着虚汗,扯袍包扎了一痛后,转回营中,就说侥幸逃脱了。
人人不信也得信,那伤口,深可见骨,差点儿就要了命,谁能对自己下去这般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