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自家这样一吓一诱惑,其中就应该有小吏曝出一些内幕,可惜过了好一阵儿,依旧是没有小吏主动曝内幕,反倒是许慎那里有了进展,真真让他找到了两份儿田契。
当下许文峰便找来了两个小吏,让他们辨认一下许慎找到的田契是否为真,有许慎在一边虎视眈眈,这两个小吏不敢作假,看过之后便纷纷肯定这田契也是真的,随后许文峰又将六姓的田契找出来,让他们对比一下,看看这六份儿田契和许慎找到的两份儿田契有没有重合。
不久之后,这两个小吏便从中找出重合之处,却是发现刚好是冯家的田契将许慎找到的两份田契包含的土地全部包在其中,许文峰见状便知道已然找到了突破口,随后便将户曹和田曹两人再度招了过来,将冯家的田契和许慎找到的那两份儿田契丢到两人面前冷然道:“这些东西你们怎么解释,我还真不知道一份儿土地能有两份不同田契,能有两个不同主人的!”
户曹和田曹对视一眼,这田地立契之事乃是归田曹所管,后者见到这三分田契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后便道:“大人,下官乃是新近承接的田曹,对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清楚啊。”
“是么,既然你不清楚,那你这田曹就不要做了。”许文峰一摆手道,随后不等那田曹面上露出松口气的神se,许文峰直接招来许慎道:“本官觉得这人有所欺瞒,许慎,拉出去,先打二十军棍!”
“是!”许慎立时道,
田曹顿时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转而急忙大叫道:“军司马大人不可,我乃县令属官,大人乃是郡兵长官,你不能对我用刑……”
许文峰看也懒得看田曹一眼,能出现这样的田契,这事儿绝对和田曹有关,这时候这人居然还不思悔改,这显然是找死的节奏!
立时有两名亲兵进入大堂,直接将田曹拖了出去,随后大堂外面便传来一阵阵惨叫声和响亮的数数声,不久之后,监刑的许慎进入大堂道:“回禀大人,那田曹熬不住二十军棍,已经死了!”
还在大堂之上的户曹闻言顿时一屁股坐在大堂之上,原本在田曹被拉出去的时候就是脸se煞白的他现在脸se已经和白纸相差不大。
“宋户曹,你怎么说?”许文峰看着这户曹淡然的问道。
户曹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旋即立时跪在地上不断叩头道:“大人,大人,下官交代,下官什么都交代!”
“哼,总有人不见棺材不掉泪!”许文峰冷然道,“说说吧,若是你说的乃是实情,本官说不得能够免你一死,记住,不要糊弄本官,本官的耐xing是有限的。”
户曹连呼不敢,随后便开始交代,却原来侵占天地这事儿从大户们回到宕渠县后便开始了,因为宕渠县的所有契约文书都被蛮兵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这些个大户回来之后看着那些个空旷的田地便起了心思,随后暗中买通田曹、户曹以及小吏开始伪造田契,这些田契虽然是伪造,但却是真真正正的出自田曹的手中,为了让这些田契合法,大户们有出钱买通了县令马翔,随后让其盖上大印,于是这些田契就合法话了。
至于后面的百姓告状,收了钱的马翔自然要为大户们辩护,遂直接将百姓乱棍打出,最终逼迫得走投无路的百姓们不得不相约前来讨个说法,最终这些百姓被有心人利用和鼓动,于是就有了“暴民”围攻县城一说。
户曹交代完之后,许文峰便命令将其带下去,旋即便叫来了参与伪造田契的各部主官,将户曹的供词往他们面前一丢,但凡乖乖认罪交代的,许文峰一概不究,但凡抵死不承认,准备顽抗到底的,许文峰直接命令拉出去打二十军棍,这二十军棍下去,多半是出气多进气少。
血淋淋的现实让的后来的县吏或者是各部主官都吓破了胆子,哪里还敢继续抵抗,一被带入大堂便直接撂出实情。
收集了全部参与此事的县吏和各部主官的证据,许文峰最后招来了代县尉杨卓和代县令马翔,马翔倒也罢了,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故而也不怕门外那些个血淋淋的尸体,杨卓则是不断磕头求饶,一边求饶一边请求许文峰饶命,称杨家愿意献上所有田地,用以保命。
许文峰也不和他们两个人废话,直接命人摘掉了两人身上的印绶,脱掉两人的官服,随后直接丢入到大牢之中。
将这宕渠县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发落之后,许文峰便再度召集来了六大姓的主事人,这些人早就听到了院子之中的惨叫声,但当他们走到院子之中亲眼看到那些个血淋淋的尸体的时候,纷纷脸se大变,再也不负之前的镇定。
是故一进入大堂,余家的家主立时跪地叩头请罪,六大姓之中以余家人数最少,自然不敢抵死抵抗。
其他五姓却没有如同余家一般立时跪地求饶,虽然面上都不好看,但是却都同原来一样见礼,等待许文峰垂询。
“你们做的大好事!”许文峰直接将身前的矮桌上记载着的各个参与伪造田契的人的供词丢到了这些人面前:“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杨家和陈家见到这些供词也随即扛不住,立时跪地求饶,至于徐家和涂家的主事人虽然面se大变,但却是没有求饶,而是一起将目光看向冯家的家主冯坤。
冯坤看了看那些供词,心中忍不住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