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骨娇小,却是高挑细长的。
里面高领毛衣,外搭棕色风衣,一双腿被牛仔裤过的匀称细长。
宋绵逐渐快忘了,那天在医院的深夜里,她的母亲是如何冲她嘶吼,逐渐变成一个泼妇,再无温柔体贴可言。
她指着她柔软的脑门“你说我自私!从小到大,我供你吃供你住供你上学,你要什么没有!你听我的话现在过得不好吗?”
“你过的不好吗?你如果听我的!现在会这样丢脸吗?你就是不知道羞耻,眼巴巴的跟着那个男人!”
“他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吗?他对你只是玩玩!像垃圾一样,全家人为你铺的路你不走,现在好了,你自作自受!你才二十岁,你就为了一个野男人流产了!”
那天夜里,是值班医生来劝导的,宋妈妈渐渐息了怒,走时怒其不争的瞪了她一眼。
她绝望而麻木的站在原地,撑着最后一丝神经才没有倒在地上,后来人走完了,看热闹的人走了,她砰的倒地,闭着眼,眼泪再也流不出。
宋绵被隔绝起来了,宋妈妈对待不听话的孩子一向都是这个手段。
冥冥之中,该遇见的,就是茫茫人海里第一眼对视的人,立在风里,隔着人群,莞尔一笑,已是动人。
他冷冷的扫过安和一眼,越过她的身子。
他微微回头,看见安和温顺平静的模样,心情好了大半。
安和有阵头皮发麻的感觉,抬眸时,傅锦言依旧不疾不徐的走着,并没有回头看她。
“那么晚了,我打辆车送您回家。”安和微笑,说出的话头头是道。
一直等着两个人上车的司机耐心磨够,探出脑袋,人垂下了头,看手腕上的表,银边折射的光泽毫无温度,就如同他整个人,快要临近深冬。
这晚,傅锦言想了许多事,最后不连贯的梦全是有关于曾经的,有关安和的。
他想起曾经安和给他喝的莲子粥,其实味道总的来说也不是特别难喝,只是他一想到伊人憋笑的模样就觉得嘴里苦涩。
蒋之青的手便松开了,又陷入了睡眠。
安和走进洗漱间,出来时这人还在睡,只是睡的几步安稳,眉头紧锁,表情难受。
她走到阳台上,将阳台门关上,拿出手机,没有找联系人,很快的输入一串号码,没一犹豫拨了出去。
接起来时,她的身影是疏离冷静的“傅锦言。”
可这次傅锦言这三个字字正圆腔,非常清晰,语气平淡点烟时,手法熟稔,同灰的铝制打火机在纤细的手指间把玩着,指尖显的白嫩,尤为好看。
洋洋洒洒的灯光,迷离恍惚。
疯狂的世界,欢呼着年轻雀跃的身体。
美眸微弯,笑意溢出来,嘴角掀起,红色的唇色更为致命,再近点,再细致点,巴掌大的瓜子脸,眉眼细长,樱唇高鼻,正在促狭的抽着烟,迷离的烟雾中,魅色更加诱人。
当真是个小妖精。
一直以来安和都不喜欢下雨天的,她下了车,黑色的雨伞加上如同竹竿的身子在雨中形销骨立,雨很大,啪嗒啪嗒砸在伞上,没走一步,都能感觉有雨挑衅般的溅在鞋面,她蹙眉,语气倒也温淡,听不出太多情绪“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