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之青露出一个不愿意的表情“太丑了。”
安和没办法,又像是早就料想到的,将自己身上的黑色齐膝直筒大衣脱了下来盖在了蒋之青的头上,什么话也没说,把蒋之青脱下的大衣裹在了自己身上,还好的是,不算太长,她裹了几层,拿皮带系上,身形修长又挺拔,看着神秘又迷人。
他的目光有些迷惘,望着那些好像很陌生的人,或许有些是他曾经的同学,或许有些是他曾经的小跟班,偌大的办公室,正对着落地窗有一张沙发,顾书沫坐在沙发上,双腿叠加斜在一旁,紧绷的包臂裙勾勒出凹凸的身段,黑色大波浪配着明艳动人的口红。
傅锦言没抬头“你先坐一会儿,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再去吃饭。”
他目光沉了下,面无表情的继续看合同。
宋绵敛眸,不动声色的转身朝顾书沫的方向,将咖啡放下后,软软的声音像“顾小姐,您请慢用。”
说话不寒颤了。
他身旁的胡泽,西装黑色,血已经染透,是蓝阳的血,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个女儿,他见到的第一面就是她死后的模样。
许是火的温度太高,所以他出了冷汗,风轻轻带过时,都觉得身体一阵颤抖。
说不害怕是假的。
她扬眉,蹭了蹭顾书沫香香的脸蛋,故作玄虚“你才知道!?”
“这孩子要不是我的种,我就把她掐死!”他说时深情冷冽,语气诡历。
斯博还就爱吃这一套,享受的眯了眯眼“和她聊了部最近刚上映的一部电影。”
“好吧。”对此,她显的自然而平静。
也对,蒋之青还是过于懦弱了,需要一个得力的帮手。
男人眼眸一弯,笑眯眯的,却似一个笑面虎“说说呗,你今天去蒋家案发现场干什么?一待还那么久?”
“哦?”安和挑眉,英气十足“你觉得我会伤害他?”
傅老抬眸笑着看他,感慨一句“这几年辛苦你了。”
他愣,放下茶杯,从容淡笑“一家人的企业,不辛苦。”
偌大的老宅少了一个人,在傅锦言踏进家门那刻,他明锐的感觉到了。
他抬眸,眼里是诡谲的笑意,浅淡至深,精修般立体的下颚带着压迫的气势,像只困厄的野兽,随时准备张开血盆大口,用獠牙撕裂一切“安和不就是你的朋友吗?”
好笑的是结婚那天,陆瑾霆没来是结婚前一天晚上在酒吧喝醉了,家都没回,直到中午在醒过来。
再次展现出来在世人眼中的就又是那副风轻云淡,无所谓的模样。
直到有一天他将这句话转述给傅锦言,那时男人已经退下了历史的舞台,爱喝的不再是咖啡,而是茶,每日钓鱼,看书,出国旅游,过的闲适,却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他听闻那句话微微一笑,眼中的笑意融入了思念与悲涩,对他说“那不是自我安慰,那是一种积郁,把所有伤口藏浅浅的伤疤下面,直到有一天,那个伤疤再也承受不起外界的伤害,彻底的破裂,她就不再是她了,她会疯,会崩溃,会失控。”
最后没等他开口,里面那人就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进来吧。”
声音沙哑,好像含着一喉咙的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