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过身子,颀长的身子倚着阳台栏杆,手搭在上面,随意的恣意模样,堪比四月骄阳“怎么?不欢迎我?你没看见我出来天气都好了吗?蒋之青那家伙,一出来就是阴雨天气,没见得好的。”
安和垂眸“你那么讨厌蒋之青,却又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只能叫你蒋之青了。”
“不行不行。”男人对此表示不屑,他的喜怒哀乐仿佛都藏在脸上,对着安和轻佻一笑“不是说了,让你叫我亲爱的吗?”
安和头也不回“在家过。”
“别这样随意行吗?你是一个女人诶?”秦安不乐意,咖啡杯一抖,溅了些许在手背上,显的肤色更加白皙。
安和回眸瞥他一眼,温和一笑“你也可以选择找一个女人陪你过,前提是别带回家。”
秦安挑眉,又是一副登徒子的模样“你吃醋了?”
“不,你想多了。”安和无声笑了笑,眉眼都灿烂起来“只是家里就这一张床,你难得带人回家,我肯定得让你们躺床,那就得委屈我自己睡沙发了,但我不想委屈我自己。”
秦安微怔,掀唇轻笑,无话可说。
但这样一个好日子,对于他这个长期出来不了的人来说,一定是不能错过的,只消片刻,安和的身后就响起来了一个碎碎念的声音。
“真的不出去吗?虽然你不像一个女人,但你终究是一个女人,对于这种日子难道不觉得出去逛一圈吗?”
对此,安和只是微微一笑,抱着被单往厕所里走“实际上,我不怎么过大年夜,所以得让你失望了。”
秦安抓了抓深黑的头发“那你就当陪我,行不行?我给你开工资!”
“不用了。”她把床单放进洗衣机里后,淡淡拒绝,面直到安和的出现,他尝到了什么叫做背叛的甜头。
傅锦言尽全力的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她的所作所为,看人的眼神都让人觉得她身上站了个身长玉立,桀骜不驯的男人。
可安和的心在五年前蓝言死的时候久久的跳了起来,炙热了起来。
她和傅锦言死在了五年前。
自此,她的满腔满眼都是蓝言,再也容不下别人。
这乱世,这复杂的人心,只有那一人愿意对她但诚相待,愿意给她自己的一切,甚至于生命。
这样的人,怎么能不爱?
茶泡好了,寥寥雾气升了起来,热气腾腾。
傅老凝视那茶,笑了笑“茶可以重新沏,但人生却不可以重新来。”
林泽保持着沉默,这是他的一个优点,优秀的倾听者是不能中断他人的话的。
傅老和蔼一笑,比着自己的腰间“你当初见到锦言这孩子时他还只是个小不点。”
林泽也笑,点了点头,虽然是个小不点,但眼神却凶的很,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多年后如他所想,这人的势力可以盖天。
傅老感慨中有些惋惜时间易逝的无力感,任凭他家缠万贯,任凭他位于高位,也逃不掉这老去的命运。
“这人啊,就是老的快,十年半载的其实一晃就过去了,我看着锦言这孩子一步步长大,看着傅氏集团从兴荣再到跌落到如今的更上一层楼,好像都只是恍惚一秒的事情。过的很快,今年就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