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人一开始挑着的肉摊主,顿时面色不悦地看向朱屠夫。
不过此时朱屠夫哪顾得上理会来自同行的鄙视,见有客人来,顿时乐呵呵地招呼起来。
“客官你看着,这上好的五花全是新鲜的,还有这个猪板油香的很!”
朱屠夫招呼起自家摊子上的东西,却听那客人并没有对他所指的五花肉和猪板油有多少兴趣,而是两眼放光地看着鸡肉旁边的一摊子鸡翅膀道:
“给我来一斤鸡翅膀,哦对了这鸡翅膀怎么卖的?还是以前五文钱一斤是不?”
朱屠夫一愣,随即又笑着答道:
“是啊,还是以前那价,我给您称?”
那客人点点头道:
“称吧称吧,挑肥点的称,要一斤。”
朱屠夫一边帮忙挑鸡翅膀,一边乐呵地问道:
“客官,您这买回去是准备烧啥?”
那客人看着朱屠夫挑着鸡翅膀,一边不太好意思道:
“我寻思看回去能不能做一做那个卤味,那味道可太好了。”
又听到卤味这两个字,朱屠夫便道:
“那您就来对地方了,那卖卤味的两位夫人,正是在我摊上买的这些食材!回去您指不定就能做出来。”
那客人许是见朱屠夫会说话,面上也不由带上了些开怀道:
“借你吉言,要是真能做出来,等之后一直来你家买!”
朱屠夫一听也咧了咧嘴,将称好的鸡翅膀,给客人装到了篮子里,笑道:
“客人您慢走。”
等他摊上两位买边角料的客人走了之后,朱屠夫这才露出了思考的神情,心想那二位夫人的手艺当真如此好吗?
他们这卖肉的,家里一年四季也不缺肉吃,虽然不能顿顿都吃上肉,但每隔三五天便做回肉菜的日子,可比镇子上大多数人家都要有滋味多了。
而这些平时会剩下的边角料,他一开始也不舍得扔了,再怎么说也是肉,所以便叫他那婆娘烧一烧。
可烧出来的东西不是调料放少了没味,就是调料放多了不合算,同样的调料他都能吃一会猪肉菜了,而且这些个边角料上还没多少肉,还难啃。
又比如猪大肠鸡心鸡肝这类的菜要想去腥麻烦地很,又麻烦味道还不多好,还费调料,所以就连朱屠夫自己家都是不怎么烧的。
平时如果剩下的多,就煮熟了喂家里的看门狗,少的话就直接扔了。
谁想到竟然会有人专门做这个生意,这着实让他有些好奇,那二位妇人做出来的卤味究竟是何味道?
朱屠夫正愣神,就听刚才那位被抢了客人的摊主道:
“哟,老朱,你摊上啥时候有人买那些东西了?该不会是为了生意故意说给客人听的吧?”
他摊上的边角料剩下的也多,平时都是扔掉的,要是便宜卖了还不合算,虽然这肉少,但再怎么说也是肉,可比那些素豆腐有荤味。
但谁知他摊上好不容易来一个客人要买,就被人撺掇走了,这让他心里怎么可能痛快。
朱屠夫见和他隔了一个摊的同行老郑说话阴阳怪气的,虽然也不太乐意,但还是乐呵解释道:
“我老朱还能撒谎嘛,确实昨个有两位夫人到我摊子上买边角料,只不过当时人多,你们没注意罢了。”
说完见对方嗤笑一声,一副看破他心中打的什么主意的样子,朱福生继续解释道:
“是真的,不信你问老胡。”
说完还指了指身旁摊主胡屠夫。
胡屠夫见人都提到自己了,只好冲那郑屠夫道:
“是真的,昨日那二人我也有些印象,一下子从老朱摊上买了四十几斤的边角料呢!”
郑屠夫一听胡屠夫这样说,顿时一惊,想了想有问道:
“那二人长啥样子你记得不?”
要是知道长啥样子,下次他就先给人截过来。
胡屠夫想了想,便描述起了沈母林茗二人的样貌,还别说,不愧是做生意的人,生意做的多了,记人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当胡屠夫将二人的模样给描述出来之后,就见那郑屠长着嘴巴,一脸惊讶地用手指着不远处朝这边走来的二人问道:
“你说的是她们吗?”
胡屠有些疑惑,便顺着其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却发现他指的不是别人,还真这么巧就是昨日去朱屠那里买了好些边角料的二人。
见胡屠面上也是衣一副惊讶的神色,郑屠就知道他猜的没错,可那二人竟然不是从他这边来的,而是从北边来的,这样他还抢什么生意。
最北边的朱屠一听二人说的话,便转过头去看到了正朝他们这边来的沈母林茗二人,顿时一阵喜不自禁。
他这是有生意上门了?
三人怪异的举动,当然引起了在场所有屠夫们的关注,纷纷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二人方向。
所以当沈母和林茗到了肉摊上时,才会那么安静,而且所有摊主都看向她们二人,还有一两位看向她们的神情当中不乏算计。
林茗挑了挑眉,随即面色不变地搀着沈母到了朱屠夫肉摊上。
“客官你们要点什么?五花和猪板油要来些吗?”
朱屠见二人径直到了他摊位上,心中一喜顿时招呼起来道。
沈母看了看朱屠夫肉摊上剩下的边角料,还有一些鸡翅膀和鸭脖之类的,不过数量显然没有昨天的多,只有三十来斤左右,于是笑问道:
“朱老板今日剩的边角料不多啊?”
朱屠夫心想这二人过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