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沈李氏吗?她咋好了啊,瞧她这都能赶车了!”
沈母和林茗是一起坐在车头赶车的,所以被河边的妇人见了以为便是沈母赶得车。
这下子就像是一块石子掉到湖面似的,在人群中泛起了好一阵波澜。
这时人群当中的一名妇人,这人就是村里刘铁根的媳妇刘徐氏。
只见她连忙挎起自家的衣桶,话都没留半句,就快步往回赶去。
“铁根家的,你衣裳还没洗完,急着去哪啊?”有位妇人问道。
随即刘徐氏便头也不回道:
“忘了灶上烧着东西呢,一会再回来洗。”
等刘徐氏走远了之后,那几个依旧在河边浣洗的妇人便七嘴八舌道:
“你们说这铁根媳妇这是回去做什么了?”
“反正不是她说的那样,这沈家沈李氏她们一回来她就连忙回去了,指不定是为了什么呢。”
“我今早上还看到铁根媳妇望着沈李氏和她那儿媳妇坐着牛车出村呢,那神情鬼鬼祟祟的,我一叫她,她竟然还想躲开。”
“有这事?那这是为什么啊?”
“谁晓得呢,铁根媳妇这人不一直这样?谁家有了事,她准能第一个知道,没准这回她也是在看沈家热闹?”
“沈家热闹?沈家能有什么热闹?”
“你还不知道吧?沈家沈奎章的私塾场地被人家地主给收回去了,现在正没地教学生在自家院子里教呢。”
“还有还有,那沈李氏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竟然几天时间眼见这身子就坚朗起来,这两天每日都忘镇子的方向跑呢,早出晚归的。”
“啊?那沈家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之前我记得沈家老大沈清不是娶亲当天媳妇就病过去了吗?听说病了好几天呢!那郎中每日都往沈家跑,还说沈家新娶得媳妇命不久矣,快要撑不住了呢!”
“还有这事?那刚才牛车上坐的人是谁?”
“这样太怪了吧?”
“就是啊,那沈李氏原本在外走两步都费劲,这几天却眼见好起来了,难道是沈家发了财,吃了好药?”
一听到发财这两个字,众人便纷纷想到方才看到的沈母林茗二人乘坐的牛车,那牛车显然不是沈家原先那辆。
内青村有牛车的人家不多,只有三家有,除了村长和村里专门做拉车生意的一户人家,就只有沈秀才家有。
以前沈奎章驾着牛车去镇子上以及私塾休沐回来都是驾的那辆牛车。
所以几人还是能认得出来一二的。
“这病全好了,还买了牛车,上回我记着沈家还置办了好些物什。”
说完这位妇人又好像想起什么来,补充道:
“那次铁根媳妇还和牛婶子差点吵起来呢,好像就是因为铁根媳妇乱嚼舌根,那意思是沈家不知在哪里发了横财,没准就是在山上找到了人参之类的金贵东西。”
“你还别说,我现在看着还真像,沈家原先虽说是开私塾的,但光是那沈李氏的药费就够喝一壶,根本不可能攒起来钱给沈李氏彻底治好病。”
几人再想到沈家是离大青山住的最近的几户人家之一,这平时上山下山地最容易,心中地猜测就更加浓了些。
于是没过多久,几人就各自端着自家衣裳回了家,也都打算将这事情和家里人说道说道。
没道理这大青山的值钱东西,让一户外来人家给占了去。
即使这家人是办私塾的秀才,那占了他们内青村的便宜,这也是说不过去的。
几位村妇的想法,沈母林茗自然不知道。
不过林茗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有任何影响,毕竟她认为就算她真的在大青山挖到了人参,只要这山是无主的,那这人参就是她的,还管谁来眼红呢?
古代可不兴土地资源所有权那回事,这山谁都可以来,谁挖谁得,就是这么简单。
这边沈母林茗以及山大壮驾着牛车回到了沈家院子,院子里的孩子们还未下课散学,沈奎章依旧要求他们身子坐直将手中的书给背出来,让林秋白坐在讲师椅子上看着,沈奎章这才迎接沈母几人。
“山兄,娘子,你们这是一道来的吗?”
沈母点点头,随即笑着解释道:
“我和林氏收完摊子之后,就打算挖些地蛋回来,李大哥昨日不是说要吃吗,正好我们还需要一辆推车,所以便决定挖些地蛋做一盘子土豆丝给李大哥顺道送去。”
沈奎章自然已经认同地蛋本身没毒这一说,毕竟昨日吃过那土豆丝的人都一点事没有。
更别说他自己也想吃这土豆丝了,谁知道昨日竟然一点都没剩下,今日可要让林氏多炒些。
那山大壮原本还憨笑着打算和沈奎章打招呼呢,谁想到沈母却这么和沈奎章说。
而沈奎章面上也没有丝毫异常的样子,要不是知道这地蛋有毒,他还以为二人嘴里说的是番薯呢!
看着沈母沈父,以及旁边的沈林氏一副没有任何问题,理应如此的样子,山大壮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还是沈父和沈母说完了话,对山大壮拱了拱手道:
“山兄弟,既然来了,若不吃了饭再走吧,也好尝尝我那儿媳做的土豆丝,味道可是不错。”
虽然他也没尝过,不过听沈母昨晚上给他形容的,就知道味道肯定不差。
然而沈父却忘记了这土豆丝对他们来说是垂涎已久的美味,可对其他人来说确实毒物,于是沈父就见山大壮瞪大了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