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贝眼晴肿的跟核桃仁似的,又酸又痛,直到这一刻,小娃儿的声音把她飘远的思绪给拉回来了。听到小娃儿安慰声音,就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一块救命的浮木一样,紧紧的环着小娃儿,把自己埋进小娃儿的肩头,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裴靖东听到她的哭声,心总算是明朗了一点。有时候,哭也是伤口愈合的一种表现,就怕她不哭不闹的。母子俩就这么抱着,呜呜呜的哭了起来,本来是郝贝哭的凶一点的,可是慢慢的小娃儿的哭声掩过了郝贝……最后就变成,郝贝开始哄着裴瑾瑜了:“小瑜啊,不哭啊……”这节奏……裴靖东以食指关节顶着额头,有点无语了……裴黎曦则是走过去,拍拍弟弟的后背喊道:“小瑜,妈妈还没有吃饭,我们先让妈妈吃饭好不好?”裴瑾瑜小娃儿哭的上气不接小气,小脸儿都煞白一片的,抹了眼泪,断断续续的说着:“妈……妈,吃,吃饭,是不是谁打你了,小瑜帮你报仇……”说罢又特别好奇脆生生的问了句:“对了,妈妈你还没跟俺说是那个大坏蛋打你的……”“……”裴靖东满头黑线,这儿子是白养了啊。展翼疑惑的看向他哥,也以眼神寻问谁打的?郝贝幽怨的眼神就往罪魁祸首的身上飘去。裴靖东那叫一个汗颜啊,这事儿谁听起来都得骂他两句的吧。最终,郝贝及不可闻的低叹了一声,最后才有点生气的说:“被个蛇精病给打的。”“啊,妈妈,什么是蛇精病啊,是不是妖怪啊……”裴瑾瑜小娃佯装不解的问出声。郝贝愣了下,勉强的笑着回话:“对呀,可不就是个妖怪吗?”有孩子在,郝贝也没再冷着一张脸,孩子们陪着,她吃了一些饭,倒真没什么味口的。好在房间里总算是不那么冷场了,八点多小娃儿们走了之后气氛又再次冷了下来。裴靖东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些跌打的药膏过来,解释着:“这个药膏很好用,明天早上脸上就好了……”顺便还弄来两个煮鸡蛋。郝贝真想很有骨气的把药膏砸这男人的脸上,但是……想想还是算了,伸手去拿药膏,谁曾想这死男人得寸进尺,抢过药膏说:“我给你涂……你自己弄不好的……”郝贝拉着一张脸,没说话。裴靖东这叫一个汗啊,这脸皮得多厚才行啊,他快撑不下去了。“我给你抹,可以吗?”又追问一句。郝贝一瞪眼:“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不抹拿来我自己弄……”如获赦令一般,boss大人嘴角轻扬了起来。带着薄茧的手指抹上药膏,一点点的涂在女人的脸上,看她那双哭的跟红樱桃似的眼晴时心中有些不忍,但依旧坚决的解释着。boss大人这就巴拉巴拉的说开了,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对吧……总之各种的说。郝贝抿着嘴,就不明白了,你打我,你还有理了……裴靖东见她没回话,又跟她讲了很多,讲他小时候,也是同样的不知道变通,后来被他老子揍的多了,就懂了……还讲郝贝现在身份不同了,就是不为她自己想,也要为丁老爷子想想,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郝贝其实不笨,可以说很聪明,也很懂得举一凡三那种。政治上权利上的斗争,她并不懂,但防人之心这点,她还是懂的。这么会儿,倒也是想明白了,裴靖东不见得不知道裴红军的龌龊事儿,不然他怎么会不让自己说,又怎么会说要照顾秦汀语一辈子……呵的一声冷笑,道:“那我还谢谢你这一巴掌了?”裴靖东很想说是,但哪敢啊,郝贝能跟他说话,那就是天大的幸事了,还敢受这谢字才怪。“当然——不用了,老婆,要不我给你找把刀,你把我打你这只手给剁了吧,这样你就解气了……”郝贝白了他一眼,知道这男人说着玩哄她开心的,但照比着刚扯证那会儿的情境,此时的男人愿意哄她了……她是不是该开心一点呢?你以为她就不会反省了,结婚不是谈恋爱呀,她也懂的,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半小时后洗掉脸上的药膏,还是有点肿,眼晴涩涩的疼的难受,裴靖东又找来了护眼贴,给她覆上。这一夜,郝贝睡了,裴靖东就没睡就拿着鸡蛋给郝贝揉脸呢。结果,早上郝贝起来去洗手间一看,哟呵,这脸真好了,而且嫩光白净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别提多亮了。女人嘛,都爱美,看到自己皮肤好,嘴角也跟着弯了起来。从洗手间走出来时,看到满脸憔悴的男人时,冷哼一声:“我上去陪我爷爷,你别上去找我,要是让我爷爷看到你生气了,你等着……”说罢,扬着头,女王般的消失在病房里。砰的一声关门音响起,裴靖东才算了松了口气,站起来抻了抻胳膊,揉了把酸疼的老腰,哎哟喂,这一夜没睡总算是把小女人的脸给弄好了,不容易啊……郝贝是先去了顾竞然的办公室。顾竞然是昨天连夜赶回来的,刚去看了秦汀语,确定没事了,才回办公室打算休息一下的。郝贝过去问了下秦汀语的情况,得知真没事,倒也跟着松一口气。又往电梯处走时,听到有吵架的声音。这一层总的有几十间病房,除去尽头秦汀语那里有专门的医生看护着之后,其它的都是一个医生带好几个孕产妇的。这其中有一个就是快生产了,但主治医生查了,就说还有得疼,让他们等着。这家人也是个事儿的,特别是那婆婆看到昨天秦汀语说快生了,那什么教授专家医生啊之类的都忙的跟什么一样,就嚷嚷了起来。“找你们那个柳教授过来,你们那教授医生比你们这些小医生负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