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羽本以为来人不小心失足滑倒,伸出手想要扶住对方,不料对方身子一歪,主动扑倒下去,托盘中的饭菜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朝着他的头上拍下来。
见此情形,他身子一转,饭菜擦着肩头砸落在地上,那人影蹒跚几步并没有摔倒。
“竟敢暗算我,你他娘的找死!”稳住身形的人影不由分说飞起就是一脚,狠狠踹向李天羽的面部。
李天羽身子一偏让了过去,见对方是一名黑衣青年,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凌厉起来。
黑衣青年一脚落空,动作微微停顿一瞬,抓起地上的木盘就砸过来,口中还骂道:“狗日的还敢躲。”
这一次李天羽没有让步,一脚踢出,木盘被踢了回去,径直飞向黑衣青年的额头,速度犹如开弓之箭。
黑衣青年听得破空声呼啸而来,面色一变,连忙躲闪。
顷刻之间木盘擦着一缕发丝飞过,李天羽不知何时来到了黑衣青年身旁,在对方猝不及防之下一脚踢在对方腰眼上,黑衣青年闷哼一声,飞出三丈远摔在地上。
初来乍到就有人来找麻烦,还真不让人清净。李天羽心中冷笑,打算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这时近处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一群黑衣人急速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什么人敢在这里闹事?”为首的一名留着一字型胡须的男子瞪着李天羽喝道。
“他先动手的,我只是自卫。”李天羽指向刚刚爬起来的黑衣青年,这时他才发现这家伙与一字胡的服装极为相似,不由得眉头蹙起。
“胡说八道!”黑衣青年怒喝道:“分明是你先动的手,你我往日无冤今日无仇,方才我手中托着食盘经过此地,你竟然下黑脚绊我,还将我手中的餐盘打翻,你是何居心?”
李天羽心中冷笑,对方既然睁眼说瞎话,自己比他还会扯,于是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是你自己眼神不好,绊到了桌腿上,休要在这里胡乱咬人。”
“你信口雌黄!”黑衣青年怒斥道:“老子双眼又不瞎,我每日在这里用餐,从未碰到过桌腿,分明是你故意绊我。”
李天羽嗤笑道:“本人双眼比你更清明,我每日在各地用餐,从未触碰过任何人,分明是你自己绊到了桌脚。”
“不要吵了!”一字胡看不下去了,开口叫停,问道:“方才你二人为何动手?”
李天羽抢先道:“他绊了桌腿,还想迁怒与我,对我出手,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我只是想讨个公道,是他暗算在先,又偷袭在后,岂能就此作罢。”黑衣青年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看上去似乎真的挺委屈的样子。
“你想讨什么公道?”一个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不是一字胡在说话,而是一个清脆的女子说话声。
黑衣青年下意识回头看去,刚好看见欧清涟走来,他面色瞬间大变,恭恭敬敬道:“见过大小姐!”
一字胡以及身后的黑衣人同时欠身行礼,齐声道:“见过大小姐!”
欧清涟得了李天羽的好处,自然得有点表示,于是将他带来这家餐厅。
这里虽不是海砂门内规格最高的,却是她最常来的一家,她与后堂的大厨也是相当熟悉,有几道菜相当喜欢,她认为李天羽一定会喜欢。
方才她正是去后堂交待一番,不料出来就看见李天羽同执法队成员发生纠纷,还是因为一个离谱的理由,这分明是执法队员想找麻烦,因此她感到大为光火。
黑衣青年本想趁着欧清涟回来之前先给李天羽一点颜色看看,眼下计划泡汤,心中不由得发出失望的叹息,然而更加令他感到头疼的是大小姐似乎与这个家伙走得挺近。
二人到底什么关系?
面对大小姐的问话,黑衣青年不能退却缩,只得硬着头皮说李天羽是故意绊他。
李天羽自然不承认,双方再次扯皮起来,引来一群围观者。
一字胡是海砂门执法堂的一名队长,管理十名执法队员,黑衣青年虽不贵他直管,但是对于自己人找麻烦的伎俩他是心知肚明,因为他自己也曾干过这种事。
不能让大小姐插手。
这是一字胡心中最先产生的想法,于是他上去一步,抱拳道:“禀大小姐,二位师弟在此发生矛盾,并且动了手,违反了门规,容我将其二人带回去调查一番,就不打扰大小姐了。”
说到此处,他冲着后方几人挥手道:“将这二人带回去。”
“等等!”欧清涟冷笑道:“你们自己人调查自己人?执法堂平日里就是这么办事的?”
一字胡脸上露出一丝隐晦的尴尬,很快藏了起来。自己人调查自己人确实不妥,可是目前只有门主和长老会能够制约执法堂,这点小事总不能劳烦长老和门主出面吧。
而且若真调查出结果,黑衣青年少不了要被小惩大诫,毕竟他是生事者,而幕后的挑唆人也难免受到牵扯。
就算事情不大,处罚只是个形式,可也是面子问题,执法堂人员寻衅滋事,这让执法堂颜面何存,公信何在?
黑衣青年亦是心中有数,绝不能让罪名落在自己头上,于是抬起头,理直气壮地说道:“启禀大小姐,既然我与这位师弟都说不清楚纠纷的缘由,不如就让我二人上比武台解决问题吧。”
比武台乃是海砂门内专门用于解决私人恩怨的地方,在台上动手不违反门规。
李天羽心中好笑,对方这是在找虐啊,一个精武境初期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