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小时候,他想瞒一下身上的伤口,还被音莫姐当场给撕了衣服,吓得他哇哇大哭。
“我最近新认识了一个心理医生,昨天和他聊了,感觉蛮不错的。所以想让他帮我看看。”
“什么人啊?”
顾音莫拿出了昨天收到的那张名片,递给顾景白。
他接过来,念出上面的名字:“慕朝宗……慕……”
顾景白差点尖声叫出“慕淮叶的三哥”,还好话到嘴边及时地停住了,不然姐姐听到那个名字又要心烦意乱。
“什么?”
“没什么,你确定……这个人可靠吗?”顾景白把名片还回去,不安地问道。
慕淮叶的哥哥,会是什么好人吗?……
顾音莫觉得好笑:“我还能被人占便宜?”
想想过去,好像只有她占别人的便宜……
顾景白无奈说:“我是怕你又被人欺骗感情。”
“那你陪着呗?”
“行,我倒要看看这家伙是何方神圣,能让我姐欣赏他。”这好像也是两全其美的办法了,自己可以帮姐姐把把关。
现在,就算只是姐姐的普通朋友,他也要严格看过那人的人品如何。
顾音莫连连点头。
“吃饭吧。”
顾音莫喝了口粥,顿时蹙起了眉,对他抱怨:“这粥不甜。”
粥里只有淡淡的南瓜甜味,但这对噬甜的顾音莫来说完全不够,就跟白粥一样没滋没味的。
“甜什么甜!你又想牙疼了是不是?”
被他训了一顿,顾音莫嘟了嘟嘴,乖乖地低下头去继续喝。
苏倾眠夫妇本想带着孩子出行,却被小忆的一场高烧阻止了计划。孩子的体温已经高达39度,好在及时送来医院,做了降温处理。
“怎么好好的,会发这么高的烧?”苏倾眠担忧地紧蹙着眉头,搭了搭孩子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已经消退下去了,他也平复下心绪。
顾音离坐在一边,紧紧地握着孩子的小手,疼惜的感觉在双目间倾尽流露:“今年的春节尤其晚,已经快要到换季的时候了,以前每到这时候,小忆总是会发烧。”说到这里,顾音离轻轻垂了下首,愧疚的心情让她鼻尖一酸,眼眶间便盈满了泪,“都怪我,我居然会忘记了……”
苏倾眠将她搂在怀里,出言安慰:“别这样……这不怪你!”
这时,呼吸平稳匀速的孩子突然醒过来了,一双小手在半空中胡乱地乱舞着,像是要抓住什么,可是只有一团空气,一团虚无。
“小忆,小忆你怎么了?醒醒,宝贝醒醒……”他这状态看得顾音离心中大慌,连忙抓住儿子的手,温柔地将他摇醒。
从噩梦里惊醒的孩子瞪大了双眼,望向爸爸妈妈,眸中打转着莹莹泪花。
“怎么了?怎么哭了啊宝贝?告诉爸爸妈妈?”顾音离帮他擦着泪,担忧地问道。
这孩子鲜少哭得这么伤心,顾音离感觉整颗心都在浓岩中翻滚似的,疼得厉害。
苏倾眠也在一边为孩子揩着泪,安慰道:“不哭了啊,跟爸爸妈妈说你怎么了?还难受是吗?”
孩子用手语告诉他们,他梦到慕叔叔受了伤,流了好多血。
看了后,夫妇俩相视一眼,有一缕不安漫上各自的眉宇之间。
都说孩子心性灵通!而且苏倾眠也分析过慕淮叶此次去执行任务的目的。
他是真的出事了?
可这些,夫妇俩只能在心中所想,对于孩子,他们只能尽量让事实变得美好些。
苏倾眠抚着孩子的面颊,柔声安慰:“那只是梦,慕叔叔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会回来看小忆。”
有护士在此时走进来,刚才顾音离看到孩子的输液已经滴完了一袋,于是喊了医生来换。
看见她的时候,孩子下意识地往身边的爸爸怀里靠去,害怕得身上在微微发抖。
从他有记忆开始,这些穿白衣服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总是围着自己转,他们身上那些刺鼻的药味,和刺进自己皮肤里的一根根针头,让他越来越排斥抗拒。
苏倾眠感觉到了,于是伸手紧紧地搂着孩子,一下一下的拍着:“不怕啊,爸爸妈妈都在。”
“小朋友真棒!”换完了药,护士还不忘鼓励孩子一句,带着满面笑容。
待她离开后,顾音离走到孩子坐下,叹了声气说:“以前都是慕淮叶陪着孩子看病的。没有他在,孩子或多或少会没有安全感了……”
言语中尽是疼惜,听得一旁的苏倾眠感觉一颗心脏猛然裂开。
顾音离对着孩子的目光,忍不住眼眶泛红,她伸手覆上孩子的脸颊,哽咽说:“是我不好,生下小忆后半年,我就一头扎进了工作里,都没怎么照顾过他。对不起啊宝贝……”
苏倾眠听不下去了,连忙否认:“没有!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早点回到你们身边,没给你安全感,才让你为了抚养孩子拼命工作。”他伸手搂着妻子,目光中的郑重承诺已经不言而喻,“再也不会了!”
……
慕朝宗的心理诊所建立在近郊,诊所是一座外观色彩斑斓妍丽的复式小楼,四周是蓊郁的绿植和花卉,环境幽静,风光旖旎。光是这些,已经让人心旷神怡。
上次见面,他的名片递过去后,着实把顾音莫惊吓到了,这个开拳击俱乐部的男人,居然还是心理医生。
在她的印象里,那些和拳击打交道的人都是五大三粗的粗鲁大汉,全身都是虬结的肌肉的暴力崇尚者,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