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一边的黎雪萦问道:“还是没有消息吗?”
他轻轻点了下头,将手机随意一摔在桌上,心中被烦躁堵得说不出话来。
她走到陆卿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整个长川市的警方都在找,肯定能找到的。而且这孩子也不可能出境,只要他还在国内,就一定能被找到。”
陆卿之长长地叹了声气,清峻的眉眼染着一缕缕的愁绪,浓得化不开:“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提过苏家,也没有提过苏怀琳,到底是谁给君佑灌输的仇恨心理?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他微垂着头,伸手揉了揉发胀的眉心。黎雪萦看得心疼,语气柔缓的开导:“卿之,你千万别多想,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有些人,天生就是坏种子,后天的教育培养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她的话回荡在陆卿之耳边,像是如针扎着耳膜,他低垂着眼幕,喃喃自语道:“君佑他是吗?”
黎雪萦叹了口气,虽然心有不忍但是必须要说实话:“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难道你还想不清楚吗?沈云晴和他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用两家人的话来说,她就和君佑的亲妹妹一样;小忆才只有三岁,那么可爱,懂事得让人心疼。可就是这样两个人,他都能下得了手。”
心里的失望转为了怒恨,陆卿之紧握着拳头,重重砸在桌板上。
看着他的痛苦之色,黎雪萦心里也不是滋味,不忍心在说下去,却在自己闭上嘴时听到了他的声音:“他根本不是在为我出气,而是有别的目的。”
不然他就不会把自己关在那地窖里,想活活饿死自己。
自嘲的冷笑一声,陆卿之轻声道:“我本以为,在这个家里,君佑是唯一一个真心对我的人,可没想到他心里跟我这么生分,心里有什么想法都隐瞒着我。还要打着我的名义来达到他的目的。”
难怪他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家人!黎雪萦曾经还以为他是对家人们羞于启齿,不想介绍自己这个所谓的朋友。
看到君佑的异性朋友沈云晴和陆家人这样要好,她不是没有嫉妒过,也心生不平。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他根本没被那群人当作是家人。
她刚想说什么时,看见陆卿之已经起身,拿了放在沙发上的大衣,对她说:“你先回去吧,我也要出门了。”
黎雪萦连忙起身:“你要去哪儿?我陪你。”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陆卿之穿好外套,一如既往的冷漠。
他这样的态度,黎雪萦从小到大早已经习惯了,也不觉得什么。
“或者你帮我看家。”
男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黎雪萦眼前一亮,连连点头。
这种能长时间待在他家里的好事,她当然是答应了。
陆卿之的唇角有不易察觉的微微一扬,说了一句“那你好好看着”后,转身出门了。
他要去的地方不是别的,是慕朝宗的私人心理诊所,他已经在那里治疗了一年有余,只是不想被人发现,特别是黎雪萦这样对他来说意义特别的人,因此从来没有让人陪同过,也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
近半个小时的路程开到近郊地区,可敲了许久的门,陆卿之都不见屋内有人来开。
迟迟得不到回应之下,陆卿之打电话给了慕朝宗。
“我在医院。”对面的声线冷静而淡漠,完全不像对顾音莫时有的那般温润柔情。
陆卿之开口调侃:“怎么?慕医生也生病了?”
“是一位朋友,我送她来的这里。”慕朝宗走到了病房外,关上病房的门,放低声音。
“女的?”陆卿之眼睛一眯,露出几分兴趣和挑衅意味。
照他对慕朝宗的了解,同性朋友和普通的异性朋友,是绝对没有资格让他离开岗位,亲自送她去医院看病的。
看来这位慕医生,是有了心上人啊。
“你管得太多了吧?”慕朝宗有些无语。
陆卿之笑:“既然今天约不到慕医生,那我就告辞了。”
放下手机后,慕朝宗打开房门走了回去。
床上的女人仍然昏迷着,脸上存留着令人心疼的苍白,在无意识中,她再无任何的防护外衣,痛苦之色倾然覆盖在整张脆弱的面容之间。
叹了声气,他走到同样忧容看着她的顾景白身边,轻声道:“她的病没有完全好,而且会留有后遗症的可能性。”
顾景白抬头,眼神锋利:“你到底对她说什么了?”
他是在怀疑自己出言刺激她,慕朝宗也理解:“我只是让她正视自己的最真实的内心。”
听完他说的,顾景白倒也没有了愠怒之色,目光恍惚间变得无奈而沉重:“是啊……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让她彻底好起来,恐怕只有慕淮叶能做到。”
他垂首,声音沉沉的感慨,慕朝宗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像是怨妒又像是不屑。
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慕朝宗冷静道:“我会尽我的全力。”
我会尽我的全力治好她,不需要某些人出面。
床上的人儿微微蹙了蹙眉头,手指动弹,渐渐收了紧,那人又入了梦来,搅得她心神不宁。
出任务前的一个月,他们在去任务地之前去了趟新西兰,打算好好游玩一番,机票是晚上的,刚到长传国际机场的那一刻,正如胶似漆的两个人被机场里的暴乱场面惊扰。
有人绑了一身的危险物品,叫嚣着要和机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