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归根。”千涟无奈的耸耸肩,“这些年一直在四处奔波,如今也该回去瞧瞧了。”
“所以你还没有原谅师傅?”
“师兄,你知道当年我娘是怎么死的吗?”
“师娘不是病死的吗?”
“是啊,我娘病了很严重。”回忆起往事,千涟心中百感交集,“我爹身为有名的巫医,见我娘病了,他竟然没想着好好地医治我娘,而是想着以我娘为样本,研究他新研制的毒药。”
“这些事情,你从未对我过……”
“我爹是着名的巫医,他不仅仅是你的师傅,对你更有养育之恩。若是当年我将这些事情告诉了你,你会相信吗?”
“会!”金昇斩钉截铁的点头,他看着千涟的眼睛,认真的道,“只要是你的,我会相信。”
千涟看着他,莞尔一笑。
这一次,她的笑容,很诚恳。
“师兄,你真傻。”
“千涟,你我自幼一起长大,我相信你绝不会对我撒谎。”
“可我骗了你,不止一次了。”
“就算你骗了我,你也有你的理由,不是吗?”
“师兄啊,若是有来世,我定会好好地留在你身边,再也不离开了。”
“今生我们也能厮守啊!”金昇立刻道,“千涟,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千涟轻轻地摇头,“师兄,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不值得。”
“千涟!”
“师兄,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彼时,滁州的福来客栈。
萧宝瑞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了唐欢喜的掌心里,“娘子,你早就知道了千涟的真面目?”
“嗯。”唐欢喜点零头,“其实当初我写过一封新给布婆婆。”
当时唐欢喜的想法很简单,她想着千涟四处流浪,有没有可能早就回了代县?
所以她想起了远在代县的布婆婆,所以就写了一封信送了过去,本来是想要打探有关千涟的下落。
可后来当她收到布婆婆的来信时,她很讶异。
“为什么之前都没有听你提过?”萧宝瑞看着她,疑惑的挑眉。
“舅舅一直都很挂念千涟,那时候我想着若是舅舅一直都找不到她,也是一件幸事。”唐欢喜想了想,有些怅然的叹息了一声,“毕竟想要找一个不愿意与自己相见的人,犹如大海捞针。所以那时候我期盼着舅舅永远都找不到她。”
可谁又能料想到千涟竟然会用这种轰轰烈烈的形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呢?
“我看着她的脸色,很不好。”唐欢喜想了想,轻声道,“只怕她已经命不久矣了,所以才会选择如此疯狂的方式来报复那些负心汉。”
“想来正是如此,所以她才一点都不在意触犯律法之后会遭遇的刑罚。”
“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舅舅。”
翌日清晨,福来客栈。
徐盛林带领了一队人马匆匆忙忙的跪在了客栈的门外。
得知消息的唐欢喜疑惑的挑眉,“你不是你已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了吗?那外头这阵仗是……”
“娘子,你还记不记得,昨黄昏,你喊了我什么?”萧宝瑞挑起了眉梢,看着她,微微一笑。
唐欢喜认真的回忆了一番,最后无奈的扶额。
“看来是我暴露了你的身份啊!”
试问整个大雍的朝臣,谁不知道当今子的名讳?
能够如此大胆的喊出子名讳的人,除了她这个皇后,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若当时娘子唤我夫君的话,就不必面对今日的这场面了。”
“哎,”唐欢喜默默地扶额,然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到了现在,你还有心情捉弄我?”
“生不敢!”萧宝瑞故意做了个做作的动作,引得唐欢喜忍俊不禁的笑了笑。
夫妻二人互相检查了一遍对方的仪态,然后相视一笑,携手走出了客栈。
“下官滁州知府徐盛林拜见圣上,拜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萧宝瑞上前一步,微微一笑,抬手将其虚扶了一把。
这一刻,徐盛林感觉自己的脑门上已经冒出了不少的冷汗。
他抬手擦了擦自己的额头,着急的解释道,“下官不知道圣上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请陛下切莫见怪!”
“不知者不罪。”萧宝瑞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宽慰道,“徐大人不必担心,此次朕是微服私访,所以不必惊扰百姓。”
“是,下官明白了!”
“走吧,先去你府上,有什么事情去你的府上再仔细商谈。”
“是,下官遵旨!”
徐府位于滁州城的东面,是一座三进三出的院子。
瞧着占地面积倒是不大,可院子却被打理的很干净。
有花有草,有山有水,看起来倒也听别致错落。
“方才瞧着园子里有一处池塘?不知道里面可养着鱼?”
“回娘娘的话,贱内喜欢养鱼,所以池子里有些锦鲤。”
“那就让徐夫人陪本宫去转转吧。”
“是!”
等到唐欢喜离开后,萧宝瑞看着始终弓着腰站在下首的徐盛林,爽朗一笑,“徐大人快起来吧!”
徐盛林轻轻地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重重的跪在霖上。
“爱卿这是何意?”
“下官有罪,肯定圣上责罚!”
“方才不是已经过了吗?不知者不罪。”
“下官指的不是这件事。”
“那你指的是哪件事?”
“下官……下官不该滥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