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太久没有见过阳光的缘故,当殿内被打开的那一瞬间,长乐下意识的就眯住了双眼,这一刻她在心底忍不住祈祷,祈祷自己能够见到相见的人。
可很快,她就发现,心底的祈祷,不过是白日做梦罢了。
殿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空气中立刻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气味。
唐欢喜这才发现,长乐的脚上竟然被戴上了一副厚重的镣铐。
她的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来人,解开她脚上的锁链。”
“娘娘?”
“无妨。”唐欢喜摆了摆手,又吩咐宫人带着长乐出去好好的梳洗了一番。
被关了近两个月的长乐,终于舒服的洗了个澡。
不过她也很清楚,自己的死期,到了。
洗走了一身的狼狈不堪,长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心翼翼的走到了唐欢喜的面前,然后恭恭敬敬的跪地行礼。
“起来吧。”唐欢喜看了她一眼,而后便将人请到令外。
虽然已经入了冬,可殿内的那颗合欢树竟然还没有枯黄。
她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景色,最终缓缓地勾起了唇角,“想不到有生之年我竟然还能再仔细的看看这长乐宫的一草一木。”
“为何不好好的珍惜那来之不易的机会?”唐欢喜看着她,轻声叹息道,“当初本宫真的以为你和无忧投缘,可到头来,你竟然还是对无忧下手了。”
长乐垂下了眼眸,脑海中忽然浮现了萧无忧的相貌。
最终她缓缓一笑道,“我命由不由我,若是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会伤害那个可怜的孩子。”
“用心恶毒,心狠手辣。”唐欢喜看着她的脸,冷笑着评价道,“你该庆幸无忧挺过了这一劫,否则你早就被大卸八块了。”
“娘娘今日前来,是想要叙旧?”长乐拧起了眉头,岔开了话题。
与此同时,陈瑞一直都在仔细的观察着长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校
“就算你曾经伤了无忧,也改变不了你就是萧景媛的事实。”唐欢喜忽然之间有些怅然,“虽然本宫很想要就这样杀了你,可若是贸然的杀了你,恐怕无法堵住下悠悠众口。更何况西凉国君已经递了名帖,想要求娶你,本宫仔细的思量了一番,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
“皇后娘娘不会真的想要让我出嫁?”
“难道你不想嫁?”唐欢喜看着她,有些意外的挑眉,“萧宝瑞告诉本宫,你之所以会害无忧,就是听从了拓跋威的蛊惑。所以只要你愿意替本宫做一件事,本宫就让你如愿以偿,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皇后娘娘想让我做什么?”
唐欢喜想了想,将腰间的荷包解了下来,然后将荷包里面的黑色瓷瓶拿了出来。
“等拓跋威来京的时候,你想办法让他将这个瓷瓶里面的药丸吃下去,只要你做到了,本宫就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你意下如何?”
“这是毒药?”
“不足以致命。”
“会有什么后果?”
“男人一旦服下了此药,再难有子嗣。”
“娘娘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这桩交易?”
“你觉得你有拒绝的资格?”唐欢喜看着她,忽然笑了。
最后长乐点头了。
唐欢喜起身准备离开,临走之前,留下了两名宫女。
“她们是瑞儿,枫儿,以后就是你的贴身大宫女了,会好好的照顾你的。”
“多谢皇后娘娘。”
唐欢喜离开了长乐宫,不过短短的半个时辰,长乐宫的光景就与往日不同了。
长乐靠在了窗前,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幕,胸口是止不住的酸涩。
权势,果然是个好东西。
凤鸾殿。
许九笛咬着牙,愤恨的啃着茯苓刚刚做好的羊肉烧饼,心里越发的不痛快了。
“一想到那个长乐还能过上一段时间的好日子,我这心里就恨得牙痒痒!”
“九笛姐姐,你越来越像孩子了。”唐欢喜无奈的摇头,“即便是要送达刑场上的犯人,也要让人吃饱饭呀,你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闻言,许九笛眼前一亮。
“欢喜,你是不是憋着什么坏水呢?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让长乐好过的!那可是差点害死了无忧的人啊,你怎么可能就这样轻轻放过呢首发
“我看起来像个怀人?”唐欢喜看着她,无奈的苦笑。
“反正不像是什么好人。”
唐欢喜郁闷的想哭。
对上了许九笛那好奇的目光,她索性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了。
“长乐从前和拓跋威必然有所接触,否则她不会那么听拓跋威的话。如今陈瑞恨死了拓跋威,所以我思来想去,决定将陈瑞乔装改变,留在了长乐的身边,好让她好好的揣摩长乐的言行举止,这样一来,必有所得。”
“这倒是个好计策,那个拓跋威,真的是死不足惜!”
“他故意将五石散引到大雍朝的官场上,为的就是想要让那些官员堕落沉迷,好在今年秋闱,有不少出众的人才,这才补上了官场的缺口。”
“朝廷上的事情,我也不太明白。”许九笛咬掉了最后一口烧饼,若有所思道,“欢喜,那个拓跋威费劲心力布了这么大的一盘棋,难道就不想有所收获吗?”
“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这场所谓的和亲是障眼法,那个拓跋威必定另有所图!”许九笛越想越觉得事情比想象中还要严峻,“自从大雍和西凉不在交战之后,京都也多了不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