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长孙茉的八抬大轿在大路上问问的行进着,满满当当的围观群众依旧热情高涨,匆匆探脑以期一睹二皇子的风采。
至于王妃嘛,他们当然更想看,只是人家在轿子里呆的好好的,真是难为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到前边来的积极人士了,估计连二皇子尊荣都被错过了的他们应该是牙痒痒的厉害。
连冲上去叫住他们的心都能有了。
骑行在队伍前方的二皇子抬了抬头,迎向大片刚刚来得及挪动到他脸上的光束,那折射进棕色眼眸里面,比所有星辰加起来都还要晶莹剔透、还要耀眼的光辉。
他微笑地看着天空,那里有些飞鸟匆匆越过屋顶,像是牵扯起了早年间的踪影。
二皇子自顾自陷入了深思,似乎想起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是的,原来你也在,你也在这里!
他忽然觉得自己早些时候的压抑情绪统统消失不见,有来自四面八方的风透了出来,掠过二皇子的脸,带着些光明和亲切,接着波及到了全身的每一段肌肤。
“皇子好英俊!!!”
街边的路人开始泛起了花痴。
是的,微笑的,就是最好看的。
他不知道自己笑成了什么样,他只觉得有了她,未来的日子绝不会如同想象中那般难捱。
天空忽而变得蓝色,蓝得是那般纯粹和空旷,二皇子终于收回目光,望向了前方。
没有想象中的袭击,他们就这样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拜堂的地方,接受众人的道贺。
今日的皇宫没有了往日的萧杀之气,反倒是显得异常祥和。可一想到这或许是自己接下来的人生所无法挣脱的牢笼,他的心又变得想要逃避起来。
“为什么你兄长快要不行了,为什么我没有更多的兄弟,为什么父亲不可以把皇位传给另外的人?”
抗拒,可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
或许他,必须这样活着。
他转过头来,刚好看到太子,日落西山暮却强撑身体前来参加他婚礼的太子。
“兄长,他对这个计划一无所知。”
二皇子喃喃低语了一句,午间的阳光在对方脸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映衬着他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充满着温暖的笑容,那一瞬间二皇子竟想哭出声来。
“我认识的,弟弟,可没有这般,多愁善感。开心点,今天你娶得,可是未来的国母啊!”像是要努力将语句说的完整和饱满,太子有些单薄的身躯抖的有些厉害。
“兄长!”二皇子一把将太子抱住,“我真想代替你去……”
“嘘!我还想留些力气,看你完婚呢!那样或许你能找到新的意义……快去吧,别让大家久等。”语气平静而缓慢,听不出任何波澜。
“是!”
太子点点头:“答应我,不要回头!”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虚弱的样子。
做弟弟的狠狠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抱歉,我唯一的弟弟,不得不让你来肩负家国之重了,咳咳咳!”
望着远去的二皇子,太子忍痛说完一句,随即开启了猛烈的咳嗽,这也引来随行医官的注意。
“知道么大哥,我之所以回来,并不是因为什么千斤重担需要我,而是你,你需要我!在那段娘亲过世的岁月里,如果没有你,我早就随她而去了……新的意义么,你说的或许没错,可你始终是不可代替,就像娘亲一样!”
隐约听到咳嗽声的二皇子,并没有选择回头,因为他们说好的。
原来他觉得,生活会因为忍耐和等待变得漫长。现在他的词语里仿佛多了“恋恋不舍”这个词。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慢慢长到十九岁的,又是怎么有勇气从十四岁起就下定决心远离皇宫,远离父亲,独自一人漂泊江湖。也许是想要见识见识天下之事,也许是打算历练一下自己脆弱的内心,也许只是想要逃避以免睹物思人。
谁知道呢?他揣摩不透自己的心思,正如多年来他仍未看懂的人心。
忽然他有些害怕,他怕不久之前难得的欣喜终究是一场镜花水月,他怕似是故人的那个女孩,早已不是原来的她。就像是兄长那数年间忽然病情恶化的改变,人终究是会变的。
“喂,顾云顾长羽!你想什么呢!”
或许没变的,只有她生气时候嘟嘴皱眉的神情吧!
“喂喂喂,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会是幽云国的二皇子?!”
面对着咄咄逼人的气势,顾云忽地咧开嘴笑了笑。
耸肩之后一副无奈表情:“其实我也没能想到是你啊!”
“别想就这么搪塞过去啊!我在这里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哦,是的,你接了这个任务罢了。”
“罢了?不不不,如果你当初信守承诺等在酒馆,我就不会被人绑架,更不会几经辗转差点被人卖去青楼,你今天也不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我了!”
说着,长孙茉不满地跳了起来,一脚狠狠地踏在了早先被自己揭下的盖头上,“更加不用说,坐这该死的轿子,行这该死的繁琐礼仪!”
“我有找过你,我去过那家青楼,得知你被人带走;我去过那片树林,了解你有跟野兽搏斗;我找到那间小屋,可光剩了你存在过的痕迹;我本想出海,可是父亲他强行将我带走……”
“我不得不留下来,直到我再次获得出来的机会,可你已经消失无踪。我很抱歉,我曾经弄丢了你,但这一次,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