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来,重在两人是否志趣相投。”段凯停顿了下,支起双肘撑于桌面,十指交叉,目光炯炯,注视着对面明眸剪水的孙媛媛,吁叹,“媛媛,且看你一片至诚,试问我又岂能惺惺作态呢,不妨说与你一句推心置腹的话语,外貌是块敲门砖,我承认,我之所以这么快就提出想与你继续发展,多多少少冲着你的美貌,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没有真心。媛媛,我累了,想找个情投意合的人,陪我度完余生。”

段凯这番委以心腹的话语说得既现实又真诚,话语其时,孙媛媛能够从段凯迥深孤寂的眸底瞅见他不遮不掩的真心,待段凯话落,孙媛媛叹了口气,继而,眸光沧桑,苦笑,“段凯,李杰对我来说,刻骨铭心,我兴许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忘记他,甚至穷极一生亦未能做到,当然啦,我笃定不会继续沉迷那种任性妄为的生活,段凯,你是否愿意等我?”

段凯洞察幽微的黑眸迎视着孙媛媛纠结彷徨的水眸,棱骨修长的食指轻轻地摩挲着玻璃水杯的杯身,薄唇浅勾,如沐春风,“你的过去,我无法参与,你的将来,我奉陪到底。媛媛,你和李杰的故事感人至深,为何非要忘记呢,不瞒你说,我同样不会忘记乐瑶的,她是我的妻子,无论再过多少年,关于她的一切,我都镌骨铭心。然而,我也是听了你的故事,方才领会,或许我们不再沉沦悲伤,不再自暴自弃,积极面对生活,李杰和乐瑶在天之灵才会真正安心。媛媛,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牵着你的手,我们一起放下过去,大步流星往前走。”

说到这,段凯大胆地伸过大手,越过餐桌,攥住孙媛媛的小手,孙媛媛始料未及,倏地抬头,瞅着段凯的水眸,眼波颤动,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手,然而,段凯非但没有就此松开孙媛媛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以此同时,眸光坚定地回视着孙媛媛轻怯的水眸,半会,孙媛媛停止了挣扎,任由段凯握着她的手,不知缘何,此时此刻的孙媛媛觉得段凯的手,融暖无比,这是一份守护相望的温暖,乃至经年后的孙媛媛,依旧铭肌镂骨。

感觉到孙媛媛不再挣扎,段凯低叹一声,拇指轻柔地摩挲着孙媛媛的手背,温声接话,“虽然与你的情况略有不同,但是我母亲也曾患过心理疾病,是抑郁症,不仅病情严重,还多番自杀,每每她清醒其时,无不与我们哭诉,其实她自己也不想那样,只是,不知怎的,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我父亲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人,并且很有担当,彼时,他毅然推掉所有工作,专心致志地陪着我母亲周游列国,到处观光。”

孙媛媛一语不发,静默聆听,灵动的水眸噙着笑,凝视着唇角温软的段凯,听着他醇熟低哑的声线,徐缓地说着他父母的故事,其时,不可名状的温馨莫名地游走于明明尚且陌生的他们之间,暖意萦怀,“媛媛,你知道吗?时隔两年,当我再次见到我母亲其时,她整个人焕然一新,容光四射,更胜从前。其实,心理疾病无非就是自己折磨自己,只要把心态放开了,加上亲朋好友不离不弃的相守,久而久之,顺其自然就好了。媛媛,我们方才第一次见面,便与你说这样的话,或许有些唐突,你不必有压力,一切若能水到渠成固然是好,如若不然,我们单纯做个朋友也无妨。我是一个十分相信眼缘的人,对你的好感,可谓呼之欲出,不管将来如何,我希望,我至少可以陪伴你走出阴影,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其余的,不做强求。”

话落,段凯主动松开孙媛媛的手,然而,撤回之际,孙媛媛却徒然反攥段凯的手,段凯见状,登时喜上眉梢,孙媛媛心头一软,笑眼含泪,小怡果真慧眼识金,眼前这个男人,不光大度兼容,还推己及人,假以时日,或许当真可以引领她走出阴影,重新迈向光明,天上的李杰,你是不是也是这么认为的?

孙媛媛抬起另一只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丽笑,“小怡说,我之所以自暴自弃,皆因泰山压顶的愧痛无法释怀,唯一的解决办法,仅有让李杰安心,然而,若想李杰安心,除非我过得好。段凯,我至今不忘李杰临死前,躺在手术台上最后看我的那一眼,满满忧心,四年了,我不想他继续挂虑我了,段凯,你会是那个让我放下过去的人吗?”

“惟有生者珍重自身,死者方能得以安息,李杰如是,乐瑶亦如是,倘若易地而处,我比乐瑶先走一步,我非但不希望她为我守身如玉,反而希望她可以勇敢地追寻下一个春天,夫妻和顺,白头偕老,尽管其时,伴于她身侧的人已然非我。媛媛,小孟与我提过,李杰生前签下了器官捐赠卡,一个如此大爱无私的男人,必然不会愿意见到你为了他,孤苦一生。”段凯先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而后,温笑接腔,“媛媛,我相信我就是那个能让你放下过去的人,再者,我现在何其迫切,急需一个女朋友来帮我摆脱工作狂的日子。你兴许不知,我们事务所里那帮小的,但凡提到我,一律怨声载道,活像我是分化他们家庭和感情的罪人似的……”

话到此处,段凯原本言笑的面孔徒然黯了黯,再度开腔时,低沉的嗓音稍显落寞,“前些日子,严氏集团公子的那桩案子几乎轰动了整个b市,笃定你亦有所耳闻吧…哦,对了,那女孩是小孟的朋友,想来你也认识。”想到这,段凯随即皱眉,叹息中夹杂着愧疚,“说起那事,我何尝脱得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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