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隔着人头攒动,遥遥相望,这一瞬,孙媛媛感觉世间万物都静止了,唯有她的心脏在狂跳,扑通扑通扑通……

孙媛媛很想飞扑向叶远,奈何,她腿软,挪不开脚步,只能泪眼婆娑,瞩望着他,叶远心有所感,眉头耸动了下,箭步如飞,冲过去,一把拥紧孙媛媛,低哄,“别哭,是我不好,我不该骂你。”

孙媛媛双手环上叶远窄腰,脑袋依偎在他胸膛,泪如泉涌,“叶远,我不管了,我什么都不管了,就算你最终会被我克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话落,叶远一木,继而,哭笑不得,他双手捧起孙媛媛的泪脸,注视着她的眼睛,嗓音醇缓,“媛媛,这世上没有杀猪凳的,只有天灾人祸,不要把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你不会克死我的。”

叶远情深如许的温眸,恰似阳光驱散了她的庸人自扰,从而,福至心灵,困扰孙媛媛许久的执念,刹那,土崩瓦解,孙媛媛豁然开朗,明眸倩笑,目成心许,点头,“嗯,没错,这世上没有杀猪凳,叶远,我们一定能白头偕老。”

眼见孙媛媛终于解开心结,不再坐困愁城,叶远喜不自胜,搂紧孙媛媛肩膀,心心相印,地老天荒。

数步之遥的孟紫怡和梁冉感动洒泪,然后,手拉着手,悄悄密密,先行离开了。

随后,叶远把孙媛媛带回柳慧茹的vip病房,当着柳慧茹的面,笑逐颜开宣布,他和孙媛媛要举行婚礼了。

柳慧茹热泪盈眶,握紧孙媛媛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好,想通了就好,我等这一天等到脖子都长了。”

孙媛媛颐靥通红,羞涩低头,柳慧茹打铁趁热,满目期待,开腔,“呃…媛媛啊,你和阿远都应经领证这么久了,兼且,婚礼在即,你是不是该改口啦?”

这话孙媛媛自然听得懂,脸颊上的红晕更深了,腮凝新荔,她瞅瞅身侧揽着她肩膀,眸底促狭的叶远,又看看对面眉欢眼笑的柳慧茹,娇羞轻唤,“妈。”

“欸。”柳慧茹喜上眉梢,旋而,吩咐叶远,“阿远,你马上帮我办理出院手续,事不宜迟,咱们母子明天就赶赴杭城提亲去。”

“是,遵命。”叶远从善如流,答应得爽快。

孙媛媛羞手羞脚,低语,“其实,也不用这么急的。”

“急,怎么不急,刻不容缓,转眼,你怀孕都四个月了,我倒是不在意别人说你们奉子成婚,双喜临门多好呀,只是,再晚些,你的肚子隆起来,穿婚纱不好看,妈也年轻过,妈知道,女孩子最是在意这个了。”柳慧茹温笑,轻抚着孙媛媛尚不明显的肚子,善解人意,说道。

孙媛媛感激柳慧茹的贴心,莞尔,酒窝含羞,“谢谢妈,都听您的。”

~~~

临近下班,孟紫怡事做完了,正杵在玻璃幕墙前,迎着万丈霞光,笑望着不远处高耸入云的凯东大楼,晚霞斑斓,萦绕在她周身,如金似玉,瑰丽多姿。离婚以来,唯有静看着这凯东大楼其时,心无所依的她,方得片刻怡宁。

高跟鞋着地的“咯咯”声响起,小祝于敞开的办公室门上象征式地敲了两下,尔后,捧着玫瑰花束,抬脚迈入,冲着回眸一笑的孟紫怡,弯了弯唇。

不消半会,小祝抵达孟紫怡跟前,浅浅一笑,把怀里的玫瑰花束往前一递,“怡姐,又有人送花给你了,自从你对外谎称花粉过敏之后,那些百鸟朝凤的追求者就都没再用这招了,可是,他却像了然于胸似的,半个月来,锲而不舍,天天一束红玫瑰。”

孟紫怡清媚的颐靥,未见欢喜,她笑涡浅淡,开口,“和从前一样,你和外面的女同事分了它吧。”

秋意深浓,孟紫怡方一步出金风大厦,一丛金黄,盈盈在目,道路两旁的绿化树全都换上了黄澄澄的秋衣,身穿米白色修身系带连衣裙的孟紫怡,外搭一件浅蓝色长款外套,勾勒出洁净无瑕的气质,行走间自带端庄秀丽,宛若秋水伊人,玉洁冰清。

背倚着车门的陆宇旋而直起身,抬脚上前,凑近孟紫怡,儒雅开腔,“小怡,我来接你下班了。”

孟紫怡单手攥着肩头的包带,温静一叹,“陆宇,你明天不要再让人送花过来了,还有,接送我上下班的司机,我坐他车几年了,为人可靠,你不需要跟在我们的车后面送我,这样显得很不信任人家尤叔。”

“小怡,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你执意不肯坐我的车,我只好以这种方式保护你。至于送花那事,你若是看腻了玫瑰花,我明天换成芙蓉吧。”陆宇话音宠溺,自动忽略孟紫怡语气里的懊丧,像对待耍脾气的野蛮女友般,和颜悦色。

陆宇一连两个星期的送花和跟尾,实在令孟紫怡很疲惫,思忖少许,孟紫怡眼波澄静,开门见山,“陆宇,昨是今非,你不要继续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回德国去吧,那边有人在等你。”

“可我不爱她,我爱的是你。”陆宇双手扣住孟紫怡细肩,嗓音愧痛,“小怡,我真的很后悔,四年前离开了你,不然,我们今天指不定孩子都上幼儿园了。小怡,我们从初识到相恋足足两年,加之,你又坚守如一地等了我四年,难道我们的六年也比不过你和他的半年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感情的事情何曾单单以时间的长短就可衡量,不瞒你说,尽管我和他离婚了,可我还是很爱我前夫的,我心匪石,不可转也。”话落,孟紫怡不留情面,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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