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李宗恺得幸陪着刘旸入内,其他人包括随驾内侍、卫士都候在门前。在见到那身明黄色时,李少游顿时睁大双眼,挣扎着要起身,嘴里则有气无力地道:“陛下驾幸,老臣有失远迎,还乞恕罪!”
见状,刘旸立刻快两步上前,轻轻地按住李少游,轻声抚慰道:“寿公身子不爽,就不要遵此俗礼了!”
“礼不可废!”李少游还要挣扎。
刘旸则严肃地看着他:“寿公既是功臣,又是长辈,实不需如此,就榻上对话吧!”
“多谢陛下!”见刘旸坚持,李少游这才“勉”为答应。
这个时候,李宗恺搬来一张凳子,请皇帝落座,刘旸提袍便坐下,扫视了屋中情况一眼,方才问道:“寿公身体如何了?”
李少游咳嗽了几声,道:“多谢陛下关怀!只是此病来得甚急,老臣又不喜用药,更不信那些庸医,只能卧榻休养了!”
“这可不行!”听李少游这么说,刘旸表情顿时一板:“讳疾忌医要不得!否则,不管伤了身体,坏了性命,那可是朝廷莫大的损失,朕可不允许!”
李少游幽幽叹道:“人老多疾,难以避免。不瞒陛下,有时老臣宁肯就这么死了,也不愿饱受这病痛折磨!”
听李少游这么说,玩味之色在眼神中一闪而过,刘旸轻笑道:“寿公若不信医师,今日便由朕来替你把把脉,诊断一二如何?”
李少游微讶:“陛下也通杏林之术?”
“朕会的东西,恐怕要超过许多人想象!”刘旸笑道,紧跟着表情变得肃重,手也探出作诊脉状:“寿公请伸手吧!”
闻言,李少游与刘旸对视了一会儿,嘴皮子抽动了一下,将还沾染着些脂粉气的右手伸出,不过一双老眼却恢复了清明,默默地观察着刘旸,心中则思考着皇帝此次驾幸真正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