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期限已到,罗玉堂便派人到林府闹去了。林夕胥一听,当场气晕了过去。如今,他从诚王的阵营里出来之后,诚王蔡国舅他们是肯定不可能再帮他了。而林夕胥心里明白得很,康王也是不可能帮他这种事情的。
林维庭跪在林夕胥的面前,哭着让他就自己,林夕胥也真是无能为力了。
才醒来不久的林夕胥,看着他的儿子,又实在是不忍心让他因此断送了性命。于是,他只好说道:“而今,我们林府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几亩田地和这个宅子了。”说着,他让夫人拿出田契和地契来,交给林维庭,怒其不争道:“我儿啊……你不能光宗耀祖就算了,可如今,你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都怪我和你母亲,对你太过宠溺。所以,现在,才遭此报应哪!罢了罢了,你将这田地和房子都卖了吧,还你的赌债。为父也不指望你什么了,只希望你以后能踏踏实实地过日子!那我就是死了也瞑目了……”
还没教训完,林夕胥就一阵猛咳,上气不接下气,将林夕胥的妻儿们吓得大哭。
林夕胥平复了一会儿后,又开口说道:“我还没死呢,你们哭得这么大声干什么!”
林维庭等人一听,又忙收起眼泪来。
从林夕胥的屋子里出来之后,其母嘱咐其赶紧将赌债还了。林维庭应下之后,确确实实是拿着换来的银子给还了赌债。可是,就算把所有得来的银子都拿去还了,还是差一半。
罗玉堂,是宁都最大的赌坊,做事也算有自己的规矩。见林维庭还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就又宽限了三天。三天之后,林维庭要是还不上,就告官府。这么一来,林夕胥的官位是肯定保不住了,那一家人的生计也就没有着落。而到时候,罗玉堂就会让林府的人签上卖身契,终生都在罗玉堂打杂役。
林维庭听了之后,吓都给吓了半死,连连点头说会还。
林维庭一回家,就去求胡雨恬,让她去求康王。
此时,胡雨恬呆坐在座位上。这时候,她才知道,林维庭不是去做什么生意,而是去赌钱了,还欠下一屁股的债。
林维庭拉着胡雨恬哭道:“夫人,你可得救救我哪!我本来就只是想要将输了的赢回来而已。可没想到,我一输再输,欠下了那些赌债。今早,父亲让我把房子和田地都卖了。你放心,我已经还了一半了,可……还剩下一半。夫人,你一定要帮我啊……”
“你说什么?!”胡雨恬大惊失色,“你把房子也卖了?那我们住什么啊!”她抓着林维庭的衣领大吼道。
林维庭赶紧收回假哭的表情,没脸没皮地说道:“不是还有胡府吗,胡府虽然比林府小了一些,可是我们搬去住也是住得下的……”
今日,胡雨恬受的打击可真是一个接着一个。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嫁了一个这样的人。她发怒道:“好啊,林维庭你!你是不是一早就想好这么做了,我真是没有想到,我从家里拿钱给你。现如今倒好,我还要让你全家都住在胡府去!你可真行!”
林维庭一听,便狠下心来,跪在地上,假装扇自己耳光,道:“夫人,我错了!我不该去赌的!”他又抓着胡雨恬的手,往自己脸上扇,说道:“夫人,你打我吧!只要你不生气,你怎么打我我都不还手!”打了两下之后,他又站起来,说道:“你要还是不解气,我这就拿把刀,将自己的双手砍了去。这样,以后就再也不会去赌了!”
说着,他还真要去取刀。
胡雨恬一见,赶忙上前去抓住他的衣襟,哭道:“算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给你,理应跟你渡过难关。让人来收拾东西,我们去胡府吧。我会跟我姐夫说的,求他帮帮我们。我相信,王爷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林维庭一听,立即转悲为喜,对胡雨恬唯唯诺诺。听她的吩咐,立刻让人收拾好东西,搬到胡府去。
夜晚,有人敲胡府的门。下人开了门之后,就见有人将东西一件又一件地往府里搬。二夫人过来一瞧,正好奇呢,却就看见胡雨恬上来就哭着跪到自己跟前。
二夫人大吃一惊,忙扶起她,问道:“这这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胡雨恬还没有开口,就看到林维庭和看上去脸色不好的林大人,以及林府的其他人。
胡雨恬哭道:“母亲,我们进去说吧。”
二夫人道:“好好好,亲家公,亲家母,我们大家都先到大堂去吧。”
胡昊天出来,看见这样一幅乱糟糟的情景,也着实惊了一跳。之后,他也跟着到大堂,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胡雨恬拉着二夫人的手,将林维庭欠下巨额赌债和林府宅子被卖之事,一一说清。
二夫人一听,向后倒去,就差没有晕厥过去了。
胡雨恬忙扶着她母亲道:“母亲,母亲,你没事吧?”
见林家竟然变得如此落魄,她也就不需要再在他们面前极力讨好。然后,她立马换了一副十分冷漠的面容,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没事!还有你们这大包小包的,是什么意思?”
林夕胥他们还没有开口,二夫人就又接下去说道:“该不会是想要住在我们胡府吧?好歹林大人也是堂堂朝廷命官,难道还会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
林氏夫妻,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忽而,却见“咚”的一声。循声而去,是林府的老太太。她将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