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有的情报推断,这支大型炼枪部队同样不太可能是“铁稚城”原有的部队。
其实有一个更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两支部队都不是“铁稚城”的部队,那就是从以往流传的“铁稚城”战报中,都没有出现过“木灵部队”和“大型炼枪部队”。甚至攻城巨兽部队同样没有出现过。
只有摧山力士是“铁稚城”自行培养的精锐部队。而且这么多年流传的情报中,“铁稚城”也仅练出了两个大队多一点的摧山力士,至今连一个摧山力士曲都凑不满。
既然木灵、炼枪和巨兽部队都不是“铁稚城”的部队,那么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又为什么会临时加入“铁稚城”参与到这场本就悬殊的战争中?
然后咱们再次绕回最初的问题。有了如此豪华阵容军势的“铁稚城”为什么还要如此费尽周章的将修远城的军队引出城池?
隐隐间宁远已经有了猜测。
“铁稚城”或者说“铁稚城”背后的那股力量的目的之一毫无疑问是“修远城”,但很大的可能对方想要的不是一座残破的“修远城”,而是一座“完好无损”的“修远城”。
这是这场战争的直接目的。
那么更深层次的目的是什么呢?
宁远想起记忆情报中樊修发出的求援信,心头一寒,头皮隐隐发麻。
一座“完好”的“修远城”。
已经发出的求援信。
“秦”联盟的宗旨。
一条“线”窜了起来。
宁远心头沉重。
想起刚才传令兵所说的追兵已经呈三面包围的态势围拢过来。
既然是围歼,为什么不完全包围?
即便是“围三缺一”,为什么独独留下退往城池的一面?
“还真是毫不掩饰了啊。”宁远嘲讽地在心里冷笑道。
不过正因为对方毫不掩饰的态度,宁远虽然心情沉重,倒也隐隐有了一些模糊的想法。
虽然说了很多,但时间仅仅过了几个呼吸而已,传令兵依旧半跪于地,抱拳看着“樊修”。
一边在意识中用“爻衍”推演着那些模糊想法的可行性,“樊修”一边对传令兵说道:
“你去通知赵副将将我军所有残余的侦骑召集起来,我有命令发布。”
说完转身看向矮桌上的地图,冷静道:“去吧,我随后就出来。”
“是。”传令兵听到“樊修”冷静沉稳的声音,心头绝望的情绪稍缓,起身一礼后向着帐外奔去。
此时营地前营的喊杀声已经隐隐向着中营逼近。
“樊修”盯着矮桌上的地图仔细看了看,特别是这座原本用于野外训练的废弃营地周边的地形。
确保所有的细节都能够在“夕照”之下完全重现后,“樊修”抓起插在地上的大刀。
在营帐内稍稍挥舞熟悉了一会儿后,“樊修”深吸了一口气,略微振作了一下疲惫的身体,轻声喃喃道:“身后就是家园啊。”
说着抬头挺胸,神色威严而平静地向帐外走去。
来到帐外,还算完整的亲卫部队已经列阵等待在这里。
原本一个营的亲卫,如今也只剩下这500人。
他们是“樊修”一个个亲自挑选出来的老兵,也是“樊修”打算训练成特性精锐的种子。
然而这一仗过后,不知道他们还能剩下几人?又或者就这样陪着自己战死沙场。
耳中听着中营那边传来的喊杀声和士卒身死时的惨叫,眼中映着前排亲卫脸上些微绷不住的焦虑、慌乱和绝望。
“樊修”脸色平静地静静看着他们,直到亲卫脸上的神色稍稍平静。
这时,赵副将带着仅存的七名侦骑行了过来。
“樊修”扭头看向微微躬身的赵副将和身后行礼的侦骑。然后看向身旁的传令兵,沙哑中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
“传城主令。”
传令兵和赵副将等人神色一肃。
“樊修”看着残存的七名侦骑神色威严道:
“令侦骑七人火速撤回‘修远城’,告知留守副城主及其他主要负责人本城主的命令。”
顿了顿,接着道:“命令有三。其一,‘火种’计划开始实行,所有‘火种’马上从安全通道撤离,没有本城主或联盟委派的继任城主命令不得返回。”
“命令二:命所有留守部队谨守城门,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得擅自开启城门,违令者‘斩’。”
稍稍停顿,“樊修”的声音变得冷硬如铁:“任何情况中包括我军所有出城部队。即见到我军任何溃兵皆不可开门。”
双眼平静地看着七名侦骑的眼睛道:“包括本城主在内的溃军。”
赵副将,传令兵和亲卫听到“樊修”口中的命令皆是神色一愣,随即大惊。
不过“樊修”没有理会,而是接着道:“只有本城主和副城主同时下令,才可重启城门。”
“命令三:万一敌军裹挟溃军入城,”“樊修”神色漠然而冷冽道,“命副城主第一时间用所有通讯手段向联盟请求停止所有救援行动。如通讯被封锁则启动‘共亡’行动,引爆城池,与敌共亡。”
闭上眼,让听到命令的众人消化了一下,再睁眼时,神情平静地看着七名侦骑道:“听清楚了吗?”
七人互相看了看,抱拳郑重道:“誓死完成任务!”
“樊修”摇摇头,语气严肃道:“我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