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弗陵收拾着衣服想去洗澡,敢打开淋浴的喷头,外头的门再次被敲响。
一次又一次,跟催命似的。
是姚锁芯的声音,不知道又想闹什么鬼。
弗陵将喷头的水开到最大,借以遮掩所有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然安静了下来。
姚锁芯拿钥匙擅自开了门进来,探头探脑地逡着,“小弟。你睡了吗?在洗澡啊。”
她听着厕所内的水声,随即大摇大摆地走到厕所门外,叩了叩玻璃门,“荀知啊,你什么时候洗完澡出来,我有话想跟你说。”
弗陵听着那银铃般催命似的,心底厌烦至极,舌尖掸了掸后槽牙,冲外头喊了一句。
“到底什么事?”
姚锁芯手叩在玻璃门上,迫不及待地说,“你那个同学,余襄南,在学校有什么女朋友没有?”
弗陵微紧着额,关了水,看着毛玻璃外朦胧的身形,抬手抹去镜子面上的雾迹。
“没有,都是学生,学校查得很严,余襄南在学校也蛮多女孩子喜欢的,毕竟成绩好,外形加分。怎么,你问这些?”
“那,那你那同学......”姚锁芯靠在玻璃上,一时间忽然羞红了脸,咬着唇角不言语了。
弗陵穿好衣服后,这才打开玻璃门,见她小女生似咬着红唇,手背在身后绞着手指,估计心下一片杂乱。
“怎么了?你也有说不出口的事。”
姚锁芯眼睛发亮,迫不及待地点点头道:“你不知道,他长得跟我初恋一样。”
弗陵顿了一下,转身去了衣帽间,心底寻思着她的初恋好像是在军校的时候,她说余襄南长得跟她初恋一模一样,该不会真是余从军吧。
外貌相似,说不定,还真的是。
弗陵将吹风筒插上电源,对着头发开了热风,“说不定他还真是你初恋的弟弟。”
姚锁芯嗤了声,真是爱会胡说八道了。
“我那无疾而终的初恋跟他姓氏都不一样,人家姓毛。”
她那初恋啊,虽然也是在初中的时候认识的。
明明喜欢自己,隔三差五地就穿得奇装异服来自己面前显摆,像只求偶的孔雀。
一开始寻摸着男孩子这个年纪中二,想吸引女孩子但用错了方法。
可惜一直约自己出去却始终不敢开口,后来她寻思着自己是否该勇敢一点。
对方却以家境不般配,父母病重,家里还有一个年近古稀的奶奶狠狠地拒绝了自己。
她自然不甘心,相信真爱总能弥补得了所有的不平衡。
可到头来,她发现要扶贫真是一件难如登天事,没收到表白也就算了,那些年的零花钱都填了大海。
姚锁芯一阵长吁短叹,女孩子对初恋都是有难以言喻的感情,不管过了多久都很难忘记,你这个直男,是不会懂的。”
弗陵点点头。
她的确不懂,只是谨记着那么一个道理,就算再怎么有钱,宁愿去给自己买保险也不会白白扶持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
“别吹了,就那么几根毛,吹什么吹。”
吹风筒的声音又大又吵,姚锁芯听得烦,将电源给拔掉后,盯向荀知。
“你之后星期六日放假,他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将他往家里带,给你补习功课,好不好?”
补习功课?
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下手了。
弗陵故意道,“他是我同学。”回了电脑桌前,将耳机带上。
姚锁芯一咬牙,摘掉他的耳机:“我知道他是你同学,但我是你姐啊。”
弗陵打开荀知过常玩的那个电竞游戏,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过去荀知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六百块,荀秦山是真的很抠抠搜搜,说是怕他拿多了钱就再外面胡作非为。
因为是学生,开销也不是很大,他又多把前都花在买游戏皮肤上。
姚锁芯将他耳机晃了晃,语气殷勤备至,“行了,要多少钱你说?你上回不是说要换套新的游戏设备,姐姐给你买如何?”
弗陵被她盯着,思绪漂浮,不得已去,像是在发呆。
寻思良久,他点了点头,靠着椅背,缓缓吐字。
“钱我就不要了,设备我也会自己买,但我想要一个家教,我不想住校,我想要每天放学后直接回家,找个家教补习。”
“你个小破孩,要家教做什么?”
姚锁芯眉头皱得老高,忽然醒悟了,小孩忽然想通了,要努力学习,奋发向上,将来好同自己争夺家产。
弗陵撑着下颌,笑而不语,而后,说起,“我可以带余襄南一同回家来,补习功课。这样,你能接触他的时间不是更多。”
姚锁芯倒抽了一口凉气,踟蹰不决了,“那我以后岂不是每天都得回家,回来多麻烦啊。”
从她学校回家里还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她又考不到驾照,跟爸爸也讨要不来一亮车,要怎么回家?
而且家里不是没有司机,只是母亲一向要求她们姐妹之间低调行事,不要被人拿捏住任何把柄,就算是有钱,也要藏着点。
当然,之所以如此注重外头人的看法,原因还都在于当年荀知的出现,给了她们姚家一个火辣辣的打脸。
姚家一时间经常登上市里的报纸,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弗陵见她犹豫不决,眉心微微一变,“谈恋爱本来就浪费时间,你不要就算了。”
“不不不。”到底还是陷入两难,姚锁芯道:“我要,我要谈恋爱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