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心也没强撑着非要留下伺候,只把点心茶盘都给她放到桌前,才去了隔间里睡下。
苏子衿寻了本医术,慢条斯理看起来。
这本书她其实看过的,不过许多年未读,里面的许多细节都忘记,索性这雅室里居然也有一本,便找出来重新读过。
一开始她看得还挺快,直到看到某一页的病症时,苏子衿心里咯噔一下。
“不能吧,”苏子衿自己对自己嘀咕,“他有后嗣啊……?”
苏子衿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她安慰自己:怎么可能呢?
苏子衿正被自己的这个大胆猜测吓了一跳,就听外面传来姑姑的嗓音:“主可歇下了?”
“未曾,姑姑快请。”苏子衿放下书本,起身动了动肩膀。
这么坐了半个时辰,确实有点累。
姑姑进了寝殿,抬头就瞧她站在书桌边上,忙苦着脸道:
“主,刚前头传了信来,陛下今日又犯了头痛,还请主早些安置吧。”
苏子衿已经有磷,这会儿听到今日还不能见到陛下,倒也还算淡然。
她没显得特别沮丧,看起来也并不生气,只是轻轻皱眉,问道:
“陛下道头痛症可有些时候了。”
姑姑没在殿里看到挽心,便主动帮她热了茶:“国事繁忙,陛下夙兴夜寐,着实辛苦。”
言下之意,陛下这都是累的。
苏子衿若有所思点零头,声道:“不知殿内可有绣线锦缎?今夜反正闲来无事,我给陛下做个抹额吧?”
姑姑:……
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抹额大多是女子产后坐月子用的,当然也是怕见风,但……苏主要给陛下做,这也实在是太大胆了。
姑姑有点为难:“主上回就熬了一夜,今日就别熬了吧。”
苏子衿冲她笑笑,一张圆脸儿显得特别可爱,两道酒窝挂在唇边,喜庆极了。
“原在家中时,母亲也有头痛症。后来父亲请了个很有名的游医,拿到了个简单的方子。”苏子衿轻声细语给她解释。
姑姑面色渐渐缓和下来,竟也认真听起来。
“那游医若是平日里没什么其他的病症,多半是因为头不喜吹风,寒气入侵才易得疼痛。只需做一条指宽的抹额护在太阳穴上,即可缓解。”
她这么严肃,姑姑当然不能闹个没脸,张口就拒绝她。想到之前全子给她的吩咐,姑姑一咬牙,直接道:
“主有心了,臣这就去吩咐。”
苏子衿点零头,等她身影消失不见,面容再度沉静下来。
陛下,今日又没来。
两次了……两次召寝,皆不出现。
实在,耐人寻味。
她的目光划过桌上那一壶上好的明前龙井,最终落到扣着的医书上。
希望是她想多了。
不多时,针线布料就送来了,苏子衿选了一块质地轻柔的,挑亮宫灯就开始忙碌。
做个抹额一夜足够,兴许还能给秀个漂亮点的花纹,再搏一搏乾元宫这些近侍的好福
这边苏子衿哼着曲绣花,那边白少桀已经准备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