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不好,连着几天没生意了。”
“还不是你选的这鸟不拉屎的地。”
“不是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开客栈能独揽生意吗?”
“就你这猪脑子能想出什么来!再没生意,都去喝西北风算了!”老板娘把腰一叉,手中的抹布一扔,“连个伙计都请不起,跟了你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夫人,别生气,我来我来!”胖墩墩的中年男子赶忙接起抹布擦起桌凳。
“辛苦夫人了,夫人赶紧去休息,别累着了。”
“就知道贫!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老板娘拧住老板耳朵不放,似乎要将最近的怨气都发泄出来,“关门休息去了!”
“是是是!”老板唯唯诺诺去关门,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其实还不到打样的时候,但最近生意一直不好,又把伙计辞了,看着没人差不多也就打烊了。
胖老板刚准备合上门,一只手撑住了门。
“住店。”一个毫无起伏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一个黑衣男子不知何时立在了胖老板面前,戴着个破破烂烂的斗笠,一身黑衣也被破破烂烂,一道刀疤从左额贯穿了整个左脸,狰狞的伤口将本是清俊的面容给破坏到了极致,使之像是从地狱中出来的修罗。
黑衣男子没有理会呆愣住了的胖老板,径直进了店。
“嘿!我说你个胖子关个门关这么久!你还有没有点用了!”老板娘见胖老板关门竟然关了半晌,扎呼呼地从后面出来,又见堂中一个穿着破烂的黑衣人身后还黑布包了一坨东西,看了看畏畏缩缩在门口的丈夫,张口就道:“让你关个门,你放进来个乞丐做甚?嫌米多了是不是?”
“你!就是你……”
黑衣男子抬头看了眼老板娘,老板娘的话一瞬间堵在了嗓子眼。男子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随手放在路过的桌上,直接朝楼上走去。
老板娘眼前一亮,哪还管刚才那人如何,上前一把把银两拿在了手中,胖老板凑过来也跃跃欲试,老板娘横了一眼,“看什么看?还不做事去?”敏捷地将银两揣进怀里。
“客官,您楼上请呀,需不需要点小菜和热水呀。”老娘三步并作一步走,飞快跟在了黑衣男子身后,声音似乎要滴出水来,仿佛刚才像是见了鬼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黑衣男子背后黑布包乱七八糟地包着,但是从形状上看应该是一柄剑。
男子察觉身后有人,带着黑布将身后物件一取,指向身后之人,冷漠道:“滚。”
这老板娘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幸好男子收的快,不然真的感觉快要体验一下什么叫屁滚尿流。
老板娘连忙从楼梯上退了下来。
等黑衣男子上楼后,胖老板摸到老板娘旁边,伸手向老板娘怀里探去,老板娘打掉了老板伸过来的手,杏眼一瞪,“还不关门去!”
老板又悻悻地去关门。
“且慢。”一个青衣男子又拦住了老板刚刚要合上的门。
老板看了看男子,对比刚才那个黑衣人简直亲切可亲,连忙让到一旁。
男子侧了下身子,这时老板才看到男子身后还有个小姑娘。
“请备两间房,备些热水。”
“好勒!”
可能许久没有客人,又经历刚才那个煞神一样的客人,胖老板对季修晏与殷小楼格外的热情。
各自回房前,殷小楼还没忘让老板准备些吃的。
没过多久,殷小楼觉得自己才进房了一会,饭菜就已经做好了。
饿了一天的殷小楼,迫不及待就开始吃了起来,季修晏来时见到的就吃得兴致勃勃嘴里塞的鼓鼓的殷小楼。
殷小楼没想到季修晏会现在过来,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问道:“你怎么不敲门?”
季修晏有点无奈:“你门没关上。”
“……”
季修晏顺手将门关上,殷小楼还是继续勤勤恳恳解决面前的饭菜。
殷小楼不解:“你已经吃完了?”
“没有。”
“你们这些会功夫的人是不是都不用吃饭?”
“不是。”季修晏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殷小楼,“出门在外,小心为上。”
“你是说这家店可能是黑店?”
“……”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命很硬,中毒这些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殷小楼说完又夹了块菜,“虽然这家店确实很像黑店,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大晚上门口还不点灯笼。”
“但是,如果再不吃我可能就要饿死了。”
殷小楼又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有人跟了我们一路。”
“从锦川出来就跟着了?”殷小楼皱眉。
季修晏点点头,在锦川就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不,是殷小楼,可能顾忌多出来的自己,并没有跟的很近,不过以殷小楼来说是必然不可能发现的。
“应该和抓走我师父的是一伙的。”殷小楼嘴上还是没有停下,“既然他们有计划来锦川,还能不动声色抓走我师父们,无论寻仇还是其他目的都不可能放过我,既然没有动我,那肯定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殷小楼分析的确实很有道理,那伙人怎么来说都没理由放过殷小楼这个祸患或者说筹码,但是季修晏没有提醒殷小楼当日门还没进就被那个老男人抓住了,而且埋伏在院子附近的人已经被那人解决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们既然还有人跟着我就说明还有机会抓住这条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