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以蓝吞了吞口水,似乎只是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都做得极为艰难,令她心脏再次痉挛,她痛得低呼一声,声音隐忍而沉闷。
凤倾偏过头,冰凉的唇,印在墨以蓝同样冰凉的耳垂上,喃喃细语:“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答应你。”
与凤倾冰凉的唇相触,混着墨以蓝不知何时落下的湿热的泪水,如此的凄美,而又让人不忍直视。
墨以蓝冰凉的唇轻启,凤倾的唇离开了一点儿。只见怀中的墨以蓝惨然一笑,断断续续的说道:“十岁那年,你便说要我留在你身边。我当时很欢喜,满心以为我们至此可以在一起。但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们之间......隔着万水千山。我如何能留在你的身边?......你,又如何敢将我......留在身边?”
听到墨以蓝提到十岁那年两人在一起的快乐光阴,凤倾心如刀绞。凤倾颤抖着,冰凉的唇覆上墨以蓝的唇,不让她再说一言。因为,她每说一个字,胸腔便会跟着震动,越来越多的血,从凤倾的掌心中溢出来。凤倾痛苦的低喃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私心太重。错过了很多光阴。我会补偿你,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
凤倾很明显的感觉到,墨以蓝的身体的温度,正在慢慢的降低,墨以蓝的神志,也在渐渐的趋于模糊。
凤倾轻声呢喃,呼唤着墨以蓝的名字,不让她陷入昏迷中。
快马加鞭赶来的大夫来到墨以蓝身边,仔细的把了把脉,忽然跪倒在凤倾的面前,声音悲凉:“王爷她,身中要害,失血过多。臣,死罪。”
凤倾抱着墨以蓝的身体瞬间僵硬,低垂着头,看着怀中眼眸紧闭,眉头蹙起,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痛苦的绝美容颜,滚烫的泪再也抑制不住。凤倾抵着墨以蓝的额头,一声一声,哽咽道:“不要离开我,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都答应你。这不是我的本意啊,我并无伤你之心。我原本是想着,待这些事情了了,我们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求你,不要离开我......”凤倾语无伦次的呢喃,哽咽轻颤的声音,令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许久,忽然,一个清冷无波的声音,响在凤倾的上方:“我来看看。”
深陷悲伤中的凤倾,听到这个声音,猛的抬起了头,待看到对方的容颜时,不禁大喜过望,原本颓废的神色,在一瞬间鲜活,仿佛破败的花儿,奇迹般的复活。
此时,墨以蓝的身边,一身雪白衣袍的男子,正微微俯身,莹润白皙得仿佛透明的修长食指,轻轻的在墨以蓝的伤口处轻轻一点。只见那莹白的指尖,一束微弱的白光闪过,注入墨以蓝受伤的胸口。一直在血流不止的伤口,奇迹般的停止了流动,伤口慢慢的凝固。白袍男子另外一只手,环过墨以蓝的肩膀,同样一束微弱的光芒注入背后伤口中。片刻之后,墨以蓝的卷翘的眼睫毛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有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一粒深褐色的药丸,递到了凤倾的面前,还是那个清冷的声音,说道:“尽快给她喂下去。”
凤倾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子,沾满鲜血的手,正要去接,但似乎怕脏污了对方的纤尘不染,凤倾的手在身上雪白的衣袍上擦了擦,这才恭敬的从男子手中接过药丸,轻轻的捏住墨以蓝瘦削的下巴,将药丸喂了进去。
只是,此时墨以蓝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药丸只是在墨以蓝的舌尖停留,她根本没有吞咽的本能。
一直站在身旁的瞿玉,递过来一壶水。
凤倾脸色微红,接过了瞿玉的水,在二十几双眼睛众目睽睽之下,含了一口水到口中,轻轻的吻上了墨以蓝的唇,将水渡到了墨以蓝的口中,舌尖深入墨以蓝的口腔,将药丸往墨以蓝的喉咙中送去。做着这些的时候,凤倾宽大的袖袍,将两人的脸遮住,但绕是如此,凤倾微红的耳根,还是暴露了他此时的尴尬与紧张。
感觉到墨以蓝清晰的吞咽动作,凤倾才将舌尖收了回来,只是,柔软的芳香与舌尖紧密相贴,凤倾舌尖不禁在墨以蓝口中扫了一圈,又轻轻的吻了吻墨以蓝还是冰凉的唇,这才念念不舍地离开。
喂完药后,凤倾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男子,充满希冀的问道:“您能救她,对吗?您能让她完好无损,对不对?”这世间,若说还有一个人,能令凤倾如天神般敬仰,信任,那么定是眼前的此人无疑。
雪白衣袍的男子,浑身上下纤尘不染。他身材瘦削颀长,眉目如画,额际的美人尖令他眉目更显清秀,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的谪仙,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此人,便是被墨以蓝称之为舅舅、神山的守护者煦扬。
煦扬听到凤倾的话,却没有如凤倾说愿的给予肯定的答案,只是摇了摇头,说道:“她如今情况特殊,又受如此重伤。能不能醒来,全凭她的意志。”
煦扬修长莹白的指尖,轻轻的碰了碰此时还刺穿在墨以蓝身体里的箭矢,眼中冷光一闪,望着凤倾的目光毫无温度:“幸好,你还有一丝良知,没有命人在箭矢上浸毒,否则,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
凤倾跌坐在地上,心里悔恨交加。连煦扬都毫无把握,墨以蓝生还的几率小之又小。凤倾眼眸中隐隐有泪光,朝着煦扬抱着拳,深深的弯下腰,声音诚挚:“凤倾恳请您,想想办法,救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