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站在床边的雷玦,疑惑的眼神,瞄了瞄身边站着的墨以蓝,心里想着:刚刚谢简之说墨以蓝身子不便,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也受伤了吗?她武功这么高,在雷家的重重机关下都能进退自如,有谁能伤得了她?
谢简之见雷玦站着一动不动,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天色已晚了,以蓝要不今天就在府上歇着吧?如今外面不太平,还是小心为好。”
墨以蓝望了望外面的天色,的确,已经是黄昏了。她住的院子离谢家别院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若是此时离开,到家也是已经天黑了。只是,墨以蓝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毕竟,她对于今日瞿玉安排的那一批护卫和暗卫,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正当墨以蓝想要拒绝的时候,谢简之已经回过头来,和一旁站着的雷玦说道:“我现在有伤在身不方便招待。你替我照顾好以蓝。吩咐谢管家收拾一处安静的院子,没有以蓝的准允,任何人不得打扰。”顿了顿,谢简之又接着道:“瞿姨你也去准备一下吧。让厨房做些以蓝喜欢吃的菜。”
墨以蓝听了,到口的拒绝的话,梗在喉间,望着此时正朝她望过来的瞿玉哭笑不得。
雷玦听了,自然是很乐意做这件事情的,又仔细叮嘱了谢简之几句,与瞿玉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房间。
此时,房中只剩下了躺着的谢简之和站着的墨以蓝。
墨以蓝抱着双臂,望着躺在床上的谢简之,眼神中有玩味。
躺着的谢简之苦笑一声,说道:“我私自决定让你留下,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我也是为你的安全考虑,你现在不比以往。”谢简之拍了拍身边的床,示意墨以蓝过来。
墨以蓝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偏着头,说道:“我府上的护卫,你无需担心,说吧,留我下来,是有什么事?”
谢简之转过头来,想要翻身,腰腹却传来一阵疼痛,只得默默的放弃了,暗地里忍不住诅咒了一声。
谢简之望着一旁的墨以蓝,说道:“没其他的事,只是,不希望你太过劳心。”顿了顿,谢简之叹了口气,说道:“你虽然隐居在业城的别院里,但这太微大陆上稍有风吹草动,你都能轻易知晓吧。如今你身子特殊,不该如此劳心劳力。如今我将你留在这里,也是希望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后院有一泓温泉,晚上可以去泡一泡,这样晚上也能休息好一点儿。”
自认识以来,墨以蓝对谢简之的印象,便是一位温雅稳重之人。此人虽不至于惜字如金,但却绝非多话之人,与凤倾的fēng_liú倜傥截然不同。如今从他口中说出这样温情而体贴入微的话语,当真是非常罕见的。
墨以蓝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却并未表现出来,自梵山回来途中偶遇谢简之开始,墨以蓝便明显的感觉到了谢简之对自己与以往不同:他会不自觉的对她流露出关心,与她的接触也频繁了起来。想到之前墨楠与她的对话,以蓝谢简之对自己或许有一些心思,墨以蓝此时不禁有一些怪异的情绪,而怪在哪儿,她却是想不通。只是,她的感觉里,和谢简之在一起,挺舒服的。
墨以蓝坐在床边,又与谢简之闲聊了一会儿,直到墨以蓝连打了两个哈欠,才向谢简之道别,到午休的休息室里睡去了。
墨以蓝刚走没多久,雷玦就走了进来。进来后不是去看谢简之,而是左右望了望,没有见到墨以蓝,脸上不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谢简之将这些都收入了眼底,见雷玦神色落寞,不禁撇了撇嘴,说道:“不用找了。她去睡了。”
“又去睡!”雷玦不禁吐槽道,“上午过来没多久,也见她连打几个哈欠,睡到下午才起来用膳。现在,”雷玦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太阳才刚下山而已,她是准备睡到明天吗?这么漂亮的女孩,竟然这么能睡?”
说到此处,雷玦脑袋中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只是那个念头来得太快,他来不及抓住。
谢简之听了,宠溺一笑。是啊,自从怀孕之后,墨以蓝就非常贪睡,他有好几次去到业城的别院,都是听到她午休未起。别人午休只是两三刻钟,而他一等,就是一两个时辰。不过,据说墨以蓝晚上睡得晚,而且不如白天睡得踏实,他才会担忧她忧思过重。
见谢简之只是微笑,却不说话。雷玦在墨以蓝刚刚坐过的椅子坐了下来,手肘撞了撞谢简之的手臂,问道:“你和这位墨姑娘,是同僚认识还是以前认识?”
谢简之望着雷玦,挑了挑眉,说道:“她十岁那年,我便认识她了。”
“十岁。”雷玦喃喃的重复着,想起了墨以蓝的梳理,不禁苦笑,嘟囔道:“还真的是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啊。长得让人好生讨厌呢。”
谢简之自然没有听清雷玦的话,他奇怪的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雷玦顿了顿,最后还是将墨以蓝在雷老爷生日那天去雷家盗取丹药的事情说了。
谢简之听了,也不禁啼笑皆非:没想到,印象中那位有点疏离的绝色女子,竟然也会做这些荒唐的事情。他好奇的问道:“雷老爷子气坏了吧?后面是怎么收场的?”
雷玦将后面一位叫陆倾的贵公子赶来,让墨以蓝将药瓶还了,带着她离开了的事情说了。说完之后,薄唇紧抿。
“陆倾吗?”谢简之听了,唇角微扬,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浮现在那张虽然苍白如纸却仍然俊美无俦的脸上。身处权利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