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曾想过要去查这些年九月到底经历了什么。
但他尊重九月，所以就没有派人去查。
现在听贺湛这么说，他抿紧了唇，半响才道：“你告诉我，就不怕她知道了怨你吗？”
“她和夏夏胜似亲姐妹，夏夏对她有救命之恩，我是夏夏的男人，是她的弟弟，姐姐怎么会怨恨弟弟。”
更何况，贺湛也不会让九月知道他与太子说了这些。
相信太子也是个聪明人，不会去直接同九月说这些，揭她伤疤。
想到九月对自己的恨意，太子拧紧了眉头。
贺湛又说：“夏夏和她来京城之前，已经有人去向姜瑶姬提亲了，她年龄也不小了，遇见一个愿意接受她的男人，说不定很快就要嫁了，到时候你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这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深深的刺进了太子的心里。
“告诉我，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我再决定要不要冒险帮你。”
贺湛看了一眼站在太子身边的韩有德：“你先下去。”
韩有德看了一眼太子，太子朝他示意之后，韩有德才退下，守在了外面。
“现在你可以说了。”
太子端起茶杯，没有喝，而是攥在了手里，他看贺湛神色严肃，就知道这些年九月所经历的，不是他能想象到的。
“我第一次见九月是在青楼。”
贺湛的第一句话，就让太子的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然后杯盖撞击杯子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响了起来。
他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道：“你继续说。”
“姜瑶姬当初逃离京城之后，孤身一人，因貌美被人盯上，将她打晕羞辱之后卖去了清溪镇的一家青楼，她不甘心落得取悦男人的下场，所以逃了许多次，每次都会被抓回来打的伤痕累累。
最后老鸨见她刚烈，就把她栓了起来，每天找不同的男人欺辱她，逼着她接客，她不是没想过死，但她若是死了，这个世间就没有姜家人了。
她变了性子，答应老鸨接客，每天游走在男人之间，取悦男人，最后清溪镇里长见她貌美，就对她上了心。
九月一心取悦里长，在清溪镇，有里长的庇护，她可以不用去取悦其他男人，后来里长府的姨娘嫉妒生恨，就将她打的半死卖去了奴隶市场，是夏夏将她买了下来，带她回家，给她治病，教她许多东西，她们家人对待九月就像是亲人一样，夏夏还让她成了清溪镇最有名的店铺女掌柜，九月也渐渐走出了阴霾。”
见太子不知何时捏碎了手中的茶杯，鲜血从他掌心里流了出来，贺湛眸光一闪道：“她经历了这些，你说她最怨恨的是谁？”
“是皇上，而你是皇上的儿子，若不是你对她父母有收尸安葬之恩，她恐怕连一句话都不愿和你说，她这么恨你，会和你在一起吗？就算她心里想和你在一起，有了那些经历，恐怕她也觉得自己配不上你，若是我和夏夏不帮你，你和她根本没有在一起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