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才缓过来。
看了眼死去女孩的同伴,转身走出门外。
希仑皱眉:“姐——”
杨潜挠着寸头:“刚回来又往哪跑啊?”
院外引擎轰鸣,两人的喊声,没能阻止她离开。
陆梵捏了捏鼻梁,略显疲惫道:“把他俩看好,我去找人。”
撂下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美斯乐村主要聚居着来自华夏西南地区的移民,保留着汉文化和生活习俗。这一届村长威猜,就是华人。
此刻,迟简便站在他家门外。
她摘下头盔,脸色冷漠地踹开大门。
没一会儿,就惊动了威猜。
他身上穿得不是当地服饰,而是上世纪华夏所流行的中山装,脸上戴了副眼镜,一派斯文的模样。
威猜早已习惯了迟简的处事方法,面带微笑问:“j小姐,这又是哪位惹到你了?”
迟简开门见山,“让你儿子滚出来。”
“真不巧,今早才让犬子出去采购生活用品,要不过两天再来?”他推了下眼镜,语气不紧不慢,似乎料到她的来意。
“是吗?”
迟简握着头盔的手收紧,目光冷了几分:“告诉我他在哪采购,我去找。”
“这……”
“我看你是知道他做了些什么勾当,想包庇吧!”
迟简走到中年男人跟前,咬牙开口:“那些游客是华夏人,你身体里也留着和他们同出一脉的血,这里若在国境内,你、你们这些人,早死八百遍了!”
“呵,j小姐说的对。”威猜抬手,手下递给他一根雪茄,点燃后深吸了一口,不甚在意道:“可这里,毕竟不是。”
“爸,你跟她废话什么呢?”
一直藏着的慕莱没忍住,从屋内出来,他的腿已经好透,不需要再杵拐杖。瞧迟简动了怒,贱嗖嗖说:“哟,这是客栈又出事了?我看你也别开了,卷铺盖赶紧滚回……”
“嘶啊——”
话,被迟简手里的头盔打断。
慕莱捂着脑袋,低吼命令护卫抓人。
威猜站一旁,眼里带着与儿子如出一辙的狠意。
蓦地,他瞥见某人,眉头一皱,出声止住蠢蠢欲动的手下。
就在这时,迟简找到机会,冲到慕莱跟前,手肘抵住他后颈,抬膝踢向腹部。
她反搅住对方的手,使力将他压在地上,喘着气道:“那个女孩儿十八岁,她的人生才刚开始,你还是人吗?”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迟简眼也不眨地抬手扇在他脑袋受伤处,“有本事再说一遍。”
慕莱痛得冷汗直冒,恶狠狠开口,“别落在我手里,否则一定弄死你!”
“你觉得还有可能吗?”迟简笑。
“爸!你到底在干什么?!”
慕莱腹背受伤,没出息地喊老子救命。
他不明白,就她一人,为什么还不动手!
威猜看了眼某处,这才开口,“j小姐,气你也出了,再闹下去,可是对谁都不好了。”
迟简紧拧着他的手,迟迟不放。
直到,一双温热干燥的手掌握住她。
“放开吧,该回去了。”陆梵拦腰将人扶起,按住后脑勺让她靠着自己,嗓音分外温柔,“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凶手是他,别把自己搭上,嗯?”
迟简闷闷开口,“就是他。”
“好,你说是就是。”
陆梵像哄小孩儿一样,带她离开。
两人走后,慕莱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愤懑不平,“爸,你什么意思?如果不是那个男人来,我就要被打死了!”
“啪——”
威猜狠厉甩了一巴掌,指着他说:“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要动她不要动她,你听不懂吗?”
慕莱红了眼,气得浑身发抖,“为什么啊?”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蠢货!”中年男人原地踱步,异常烦躁道:“上回住客栈的人丢的那批东西还没找到,我让你查,你查出什么来了?”
“我、管她知不知道,直接……”慕莱比了个封喉的手势。
“说你蠢你还真蠢上了,滚!”
威猜气得脸色发青,直接下令让人看住他,省得坏事。
一家客栈。
游客前脚被带走,陆梵和迟简后脚回来。
“不是让你看着?”
杨潜无奈耸肩,正要开口解释,被希仑抢先,“是华夏的警察,我看到他们的证了。”
少年激动地红了脸,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阵仗。
陆梵眸光微动,看向杨潜。
后者点头,“是真的,大概是那边重视了。”
在陆哥和迟简离开的这段时间,他向希仑了解了这边的情况,能到今天才惊动警方,看来这地头蛇能力不小。
“姐,你没事吧?”
希仑拉住她的衣摆,小声问。
迟简回过神,朝他摇头。
之后,她上了楼。
约莫五六分钟,重新换了衣服,拎着行李下来。
杨潜问:“你要走?”
迟简没回答,只打开柜台抽屉,拿出一沓钱递给希仑,“这是工资,等他们离开,把客栈关了另寻出路吧。”
“姐?”希仑声音颤抖,显然没料到现在的场面。
“男子汉,不准哭。”迟简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挽唇笑,“有缘再见了。”
陆梵站那,沉默不语。
他听她说出‘有缘再见’,看她单薄的身影,心里头微微泛酸。
“陆哥,就这么让她走吗?”望着女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