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杰透过车窗,向外张望。
狗场占地面积还算宽敞,朝南的方向建着一溜儿二层小楼,应该是樊学智日常休息办公的地方。
樊学智将车停在小楼前面的水泥空地上,介绍道:“二楼是我的办公室和驯养师的宿舍,一楼则是娱乐间和保安门卫的宿舍。”
刚下车,立马有一个保安模样的人迎了过来,招呼道:“老板,你回来了。”
樊学智点点头,有些担心的问道:“狗怎么样了?”
保安摇摇头:“刚才又吐血沫子了。”
樊学智叹了口气,原本焦急的心此时反而平静下来,都吐血了,这狗八成是救不回来了。
樊学智扭头对刘杰说道:“还过去看吗?”
他已经基本上不抱什么希望了。
刘杰点点头:“走吧,过去看看,万一还有救呢。”
樊学智感激的说道:“行,犬舍就在前面。”
樊学智和保安在前面带路,刘杰等人跟在后面。
整个大院的西侧建着三排犬舍,封闭式的单间格局,地面墙壁全部铺着白色瓷砖,最上方的窗户安着换气扇,日常门窗紧闭,隔着铁围栏里的落地玻璃,一路走去可以看到里面或趴或站的各类名犬。
樊学智领着他们直接走向位于最后方的那间犬舍。
其他犬舍同样干净工整面积却明显不如此间。
一百多平米的面积,四面落地玻璃窗的设计,坚硬结实的护栏圈住半个屋子,采光极好,从外向里可以一目了然所有的内部格局。
打开防护门,扑面而来一股温热的暖意,冷不丁从寒冷的空气中迈进温暖的室内,饶是刘杰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
虽然现在已是寒冬,但是犬舍内安装了空调,温度调的很高。
屋子里两个身穿白色大褂的兽医正蹲在最里面的狗窝处,愁眉不展的清理着染血的一次性医用褥垫。
一只幼小的狗崽双眼紧闭的趴卧在一旁新换上的褥垫上,一动不动。
狗崽很幼小,看上去最多不过一个月大小,浑身上面纯红色的绒毛被呕吐排泄的赃物粘染成胶黏的一绺一绺,看上去脏兮兮的,如果不是还有虚弱的呼吸,往那里丝毫没有活力的一卧,完全就像是死了一样。
听到动静,两位兽医转头看过来,见是樊学智,赶忙站起身招呼道:“樊老板,你回来了。”
樊学智点点头,转身对刘杰说道:“这就是那只小狗,看样子怕是不好了。”
兽医听到樊学智的话,其中年长一人开口说道:“细小原本不是无救的病,但是这狗太小了,救治的又太晚,现在已经开始吐血了,说明五脏六腑都被细菌感染了。。。。。。唉,可惜了。”
这人叫谭,是樊学智重金聘请过来的兽医,在宠物圈里很有名,这次过来,为了方便检查,还特意带了几项专门的检查治疗器械,为宠物治病很专业。
他已经断言这狗彻底没救了,那就基本上是药石无治了。
跟在谭兽医旁边的年轻医生是他的徒弟,闻言,忍不住叹了口气,看着那种幼崽的目光中浮起一丝淡淡的怜悯。
可惜了。
这么贵的狗。
樊学智有些心疼,又有些肉疼的看着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幼崽,完全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对刘杰说道:“老弟,你过去看看吧。”
刘杰点点头,径直走到狗崽面前蹲下。
他学医研医几百载,还真从来没给宠物看过病,哪怕是修真界的灵兽也自由主人的内力护持。
这给狗医病肯定是无法把脉的,针灸好像也行不通,毕竟狗身上的脉络和人体全然不同,他没有研究过,隔行如隔山,他还真不敢轻易下针。
谭兽医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年轻男人原来是樊学智特意请回来的兽医。
这人看着脸生极了,明显不是圈里较为有名气的人。
谭兽医的脸色不由一沉,倒不是他多自负,但是他自打出校门开始为宠物治病以来,不说全省,至少本市再没有人比他经手的宠物多,也没有他医术精湛。
他是被樊学智高薪聘请过来的,一直都受到格外的尊敬,眼下他已经下了诊断,这狗崽活不成了,结果樊学智竟然又另外请回来了一位兽医。
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位兽医还这么年轻,这不是在刻意打他的脸么?
兽医不像其他专业,除了书本的专业知识和配药方法,其他的治疗手段全是倚靠自己在日常诊治过程中一点点摸索出来的。
说白了,就是经手的宠物多了,见到的病症多了,治疗的次数了,经验也就慢慢积累起来了。
他行医二十七年,他都治不好的幼崽,樊学智竟然奢望一个这么年轻的兽医能治好?
这是瞧不起他,还是已经急蒙圈了?
谭兽医心里有点不悦,但看着樊学智一副钞票打了水漂的悲戚模样,心里头那点不满也就慢慢压了下去。
这人八成是急昏头了,也是,就算再怎么大家大业,一下子损失了几百万,肯定也是着急上火的,这人一急得狠了,什么荒唐的事情办不出来。
谭兽医看着从自己面前走过去的年轻男人,微微挑眉,还真没看出来,这人挺有手段,能在这种时候获得樊学智的信任,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谭兽医在心里认定了刘杰就是个样子货,所以在对方进行医治时,也没怎么仔细观看。
刘杰蹲在地上,看着脏兮兮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