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方兰芝还是拒绝了。
他说自己做散修,自由自在四海为家惯了,若是留在云浪道,虽说是客座长老没有那样多的规矩,却还是觉得受到了束缚。
方兰芝不过是来教时映雪,顺便在炼器上指点指点元浅的,要他留在云浪道,那还不如杀了他快活。
元浅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自然方兰芝自己觉得高兴快活就好。
倒是方兰芝和叶清秋喝酒喝到了大半夜,两个人喝的酩酊大醉,时映雪和元浅溜出去喝了半杯,却觉得酒味甘甜,并不容易醉人。
叶清秋喝醉了,眉目柔和了许多,他歪歪斜斜地趴在自己的琴台石座上,仔细听好像还在说胡话。
大约是什么“她们都好,我会保护好她们的”“父帝最烦,莫要与我提他”等等,不过叶清秋的眉目是十分轻松的,可见高兴。
方兰芝也是一样。
兴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两个醉汉喝的醉醺醺地倒在地上,时映雪与元浅一人一个带回了叶清秋的洞府,将阵法都归于原位之后便离开了。
元浅与时映雪久未见面,所以去了时映雪的洞府,倒碰见凤绫儿趁着月色过来请教她沧海剑歌的相关诀窍,便看了时映雪和凤绫儿一同舞剑的身姿。
多年未见,自己进步了,师妹也进步了。
每个人仿佛都有了自己的道路,这种感觉确实很妙。
凤绫儿走后,两人便商量好,时映雪明日继续小比,若是成就点足够,时映雪便兑换兰景山听经的入场券。
元浅这些年存着的小比成就点也可以兑换兰景山听经的入场券了,来年两人一起去兰景山,元浅带着她走一遭,日后自己便熟练了。
斗转星移,又是新的一天。
宿醉的两位师傅还没有醒过来,时映雪也懒怠去打搅他们,他们为人师表,身上顶着的压力比他们小徒弟重的多了,难得休息一日,时映雪才不去当煞风景的人。
元浅早早地等着时映雪一同去小比,为她整理衣裳的时候,忽然发现衣袖里面掉出来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用最最公正,也最最看不出究竟是出自谁手的字体写着:“小比顺利,一切都好。”
这是什么?
时映雪觉得奇怪。
这张纸上干干净净,她甚至放出神识来查探都无法看出这张纸究竟来自何方,上面的气息更是干干净净,只有时映雪和元浅的气息。
“小雪儿,这是什么?”元浅也觉得奇怪。
时映雪摇头,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张纸条来自何方,甚至不知道这张纸条是从什么时候到自己衣袖里的去的。
这身外袍大氅是时映雪昨日小比前换的,打了一场回来,今日想着还要小比就没有另换。
时映雪仔细想了想自己昨天一整日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忽然脑海之中电光一闪。
那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
她当时从传送阵出来,没留神和旁人撞在了一起,当时她将人扶起来之后说了两句话,也没有多留心就和元浅走了。
今时今日这样仔细回想,却想起来,时映雪扶他的时候,只感觉他的手在自己的衣袖上搭了一下就极快地松开了,那时候还以为是他站不稳借了力,这时候才觉得这纸条极有可能就是那时候放进去的。
这样一想,时映雪便心惊不已。
因为时映雪压根回想不起来,和自己撞到一起的那少年身上是什么境界,也不记得他身上究竟穿了哪一峰的弟子服制。
“师姐,我一个人去小比罢,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为我查探一二。”
时映雪将那于自己撞在一起的少年形容大致描绘了一般,元浅便一口答应,转头去了专门管理弟子玉碟的宗门堂去。
她和那少年全然不认识,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祝福自己小比顺利?
更何况,他若是想说,直接和自己当面说就是了,何必这样遮遮掩掩地用小纸条来说,还把自己的气息都清了个一干二净?
时映雪心中有事,去长老堂的速度未免慢了些,等她到时候,就看见慕仙师兄已经到了。
时映雪昨日说“战到哪就是哪”,谁都知道今日是小比的最后一天,时映雪为求稳妥,应该会挑战一百一十九名的慕仙师兄。
慕仙也同样知道。
他们这些排名靠前的,每年等级变化不大,所以来竞技场的次数并不多,每次来都容易引起后辈弟子围观。
慕仙的道号虽然如此飘逸出尘,人却不是如此。
他生的平平无奇,身上却格外强壮,就算是量身定制的衣袍都遮掩不住他身上块块饱满的肌肉,远远看去整个人如小山一样。
而他双眸之中沉稳非常,背后一把巨大的剑,那剑从中间断开了,却丝毫不折损剑本身的凌冽气质,时映雪就是看一眼,就觉得有烈烈罡风袭来,想要将她的头砍下去。
时映雪非常渴望与慕仙一战。
她走上前去和慕仙师兄见礼,他也十分温和地与时映雪寒暄一番。
两人同样相携来到竞技场,正当时映雪与其结成天道盟约之时,慕仙却往后退了一步,直接落在了擂台之下。
天道盟约已经直接判定时映雪胜利,长老堂的水幕也实时刷新,成就点即刻到账。
时映雪懵了,周围的吃瓜群众也懵了。
那大块头师兄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切磋而已,我并不如何在意结果的,师妹肌骨芊芊,我怕伤了师妹。”
虽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