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李佑要变现十九万贯给军士们,短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做到,想要最快速的做到,那就得派人到其他州县去变卖东西,这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们这回一下需要那么多钱呢。
人派出去了好几拨,每队人都是两百人,还有个将领带队,生怕路上遇到抢劫的,有去伊州的,有去西洲的,还有去龟兹和疏勒的,反正只要是大点的地方,都派了人拿了宝石和金银器去卖。
书房里,李佑看着大半箱的宝石就直摇头,南宮逸倒是在一旁说道:“阿郎何不把这剩下的宝石弄到长安去发卖,这样也可多赚些,你的钱,可全在这上头了。”
李佑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可不敢带回去,这太骇人了,真按照长安的价格算,这剩下的都值八十万贯以上,真要是露了风,准得出事,还是留在这吧,等以后有机会,再带回长安去吧。”
南宮逸又说道:“阿郎可别忘了,要是你再这么干下去,只怕这钱更难换取,往后又当如何呀?若是阿郎担忧,那就少拿点回去,这样一来,你便可安心了。”
李佑犹豫了半晌后,才点头道:“也好,毕竟这实在是太多了,这样吧,一会我让狗子带几个亲卫兵回去,由他办这事,我也放心。”
南宮逸点头道:“那好,此事需尽早安排,否则时间上可来不及,毕竟这里到长安可有五千里之遥。”
“先生安心便是,我会给他们准备良驹快马的,一人两匹马,最少一日可行三百余里,半月便可回长安,一个来回也就一月有余,误不了太大的事,顺便还可让他从家里多带些钱财过来,这样,我便不惧了。”
和南宮逸谈完,李佑便找了狗子,给了他四袋宝石,这便是四分之一,按价应该值二十万贯,狗子也不耽误,带了十个亲卫兵,挑了二十五匹马,带上水和干粮,告别了姆娜便走了。他知道,李佑叫他赶紧回去,肯定也是着急用钱。
疏勒,这是安西四镇之一,疏勒镇守使是夫蒙灵察,他同样是安西副都护,只不过他镇守的地方不太一样,疏勒可是真正的前线,时常面临与吐蕃的军事摩擦,不像高仙芝留守的龟兹,安稳的很。而他手下有一员能战之将,名叫荔非元礼,他是荔非守喻的大哥。
今天,荔非守喻到疏勒这里来贩卖宝石和一些劫夺到的金银器,很顺利,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他们这队人便完成了任务,把东西终于换成了金子和铜钱还有绢帛,而他也就没事顺道过来看看自己的大哥。
军营里,荔非元礼见自己弟弟眉开眼笑的过来,有些奇怪,他知道,李佑和大都护盖嘉运不对付,北庭都护府马上就要以微弱兵力去攻打碎叶了,这摆明了就是坑人的,而其中就有他的弟弟荔非守喻。
如今这事,整个安西大都护府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他可是一直为自己弟弟捏着一把汗。按理说,看到荔非守喻苦着脸,这才算是正常的,可现在,自己弟弟乐呵呵的,这要看得明白才怪。
到了军帐中,刚一坐下,荔非元礼便说道:“小弟,你今日为何跑到这来,瞧你这样子,只怕是有什么好事吧,你可别跟我说,你被调任到了疏勒镇,不用参加碎叶之战,这话,我可不信。”
荔非守喻说道:“大哥,我就是为了过来看看你,咱们兄弟可是有些时日没见着了,我这可是跑了两千里地,足足走了七天才到这的,若不是为了来看大哥,我至于跑这么远来吗。”
荔非元礼笑了笑,还白了他一眼,自己弟弟是什么性子,他可是清楚得很,要说这家伙是特意过看他的,他可不信。
“你少废话,说吧,到这来到底有何事?看你这副样子就跟捡了钱似得,脸都快笑开花了,你们这庭州怎么回事,如今有谁不知道的,若说你们倒霉,这是实话,可如今,瞧你这样子,还挺得意,就真不怕出事呀。”
荔非守喻笑着道:“大哥安心,大帅,嘿嘿,有的是办法,要拿下碎叶,不难,现在,兄弟们可是巴不得去打碎叶的。”
荔非元礼完全听不懂,这明着就是去送死的,没谁不知道,现在还赶着去,这怎么听都觉得不太对劲,他问道:“碎叶可非是那么好打下来的,如今北庭的兵一部都被大都护调到了西洲,想打碎叶,怎么打,又拿什么去打?”
“大哥,这可是机密,不可说,我今日来,一是过来看看大哥,二来是给大哥送些钱财。大哥可是要养家糊口的,我就一个人,这钱也用不完。”荔非守喻说完,便递给了荔非元礼四块金锭,不算多,只有四十金,但这已经是两百余贯了。
这对荔非元礼来说可不少了,他两年的俸禄也就这么这多,现在弟弟给他这些钱,他可是真的有点害怕,感觉是弟弟马上要去碎叶打仗了,特意过来把这些身外之物留给他一般,不想还不觉得,现在一想,这心里可就真的有些揪心了。
荔非元礼握着弟弟的手,极为正色的问道:“小弟你这是做什么,家里不缺钱,你把这许多钱财给我,难道是怕回不来了?”
荔非守喻一愣,而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并说道:“大哥,你这是那里话呀,并非是你想的那般。”
荔非元礼有些焦急的问道:“那你便说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免得我猜来猜去,惹得心烦。你虽为一人,但用钱的地方也多,你没来由的跑这么远来给哥哥我送钱,你让我又如何想呀!我虽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