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莹在珠海园停留了两天,直到她离开时,陈煜他们都还没有到广州来,但他们也快了,再有两天就能到,对于行船还不太习惯的那些土著随从们,这可是煎熬,船小自然颠簸的厉害,这可和停留在暹罗城码头上的船有着极大的区别。
其实,别说他们这些土著民,就连陈煜和柳篱兰也觉得有些难受,他们也并不是特别习惯这种颠簸的小海船,倒是从未坐过船的李虫娘什么事都没有,非但没有什么不适,反倒觉得这次远行很有趣。
继续颠簸了两天后,船终于到达了广州码头,脚一落地,赵言朔才终于觉得安稳了,这段时间来,他既没有休息好也没有睡好,人都消瘦了一圈,现在总算可以脚踏实地了,和他一起出使的十余人也皆是如此,江河行船和海上行船确实是有着根本上的差别。
码头上,赵言朔已经让人去传信广州刺史府了,不多久便会有人来对他们进行安排。
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上,陈煜对身旁的柳篱兰小声言道:“总算是到了广州了,篱兰,要不等会我们到坊市去瞧瞧?”
“不去了,我有些累,人也不太舒服,想早些休息。”
“嗯,那好,我们就等着他们安排吧。”
陈煜一行没多久后便被安排在了距离码头不远的驿馆之内,他们出远海是需要大船的,虽然广州码头有的是这样的大船,但这也需要刺史府来做这事,所以赵言朔到刺史府去了,一但船的事安排好,他们就能尽早启程。
驿馆之内,陈煜写了一封信交给了沙巴,让他把信交到珠海园去。这件事对于沙巴来说并不难,虽然他不知道珠海园在什么地方,但只要他在码头上随意找一艘船过去就成,船家都知道在哪,这便是陈煜交代他做的。
就在沙巴转身准备离开时,陈煜把他又叫住了,对他提醒道:“沙巴,你等会到码头上找船,就说是为了到珠海园买糖,不得说其他理由,明白吗?”
沙巴点头道:“城主,我知道了,会照您的意思去办,绝对不会胡说的。”
“嗯,你去吧,记得早去早回。”陈煜说完,沙巴这才一礼后离开了陈煜的房间。
回了卧房,陈煜对柳篱兰问道:“篱兰,你可好些了?还觉得胸闷吗?”
床榻上,柳篱兰起身道:“好些了,这一次行船确实太久了些,又太颠簸,我倒是奇怪,李虫娘为何什么事都没有,她可是没有离开过皇宫的呀?”
陈煜倒是说道:“这可能是天生的吧,这不挺好吗,真要是她有事,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办呢。我已经让沙巴去送信了,过两日咱们便可轻松随意了,再也不用如此说话都要小声谨慎了。”
傍晚时,沙巴行船到了珠海园,他刚一下船,码头这里的护卫就把他拦了下了,并问道:“这里是私人领地,外人不得进入,你到此可有事?”
沙巴赶紧说道:“我是城主,噢,陈煜派来送信的,他让我把信交给洪武洪管事。”
一听是陈煜叫来的人,护卫便说道:“你把信给我便是,我会转交给洪管事的,你赶紧回去吧,这里你不可久留,等会上船,你就说我们不让你进。”
这是洪武交代下来的,不能让陈煜和这里有什么瓜葛,毕竟他们马上要做的事是要把陈煜的使团给劫杀了,真要是被查到有人到过这里,说不定还会惹下麻烦来。
沙巴没有迟疑,得了话赶紧把信交了出去,然后就回船离开了,上船之后,他还真照吩咐对船老大说这里的人不让他上岸。
船老大对沙巴问道:“客人是何地商人呀?为何会直接到这里来买糖,你早说不就成了,他们在广州坊市里是有店面的,你得到那去才行。”
沙巴随即笑道:“多谢船家提醒了,我明早便到城内去看看。”
这边,洪武看完了送来的信后,笑着对送信的手下人说道:“陈煜这小子还特意提醒,万不要错杀了这些出使的人,呵呵,他还真把咱们当成了海盗呀。”
“武哥,估摸着是陈煜觉得出使的人不错,怕梁东他们失误吧。”
洪武摇了摇头,这些话,洪武早就对梁东交代过,根本就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真要是人死了,哪里还会有人去传信呀,收了信,洪武又说道:“你去通知梁东,让他的人到广州码头盯着,说陈煜他们已经到了。”
手下人拱手抱拳一礼道:“知道了武哥,我这就去通知梁东他们。”
广州湾外海的东岭三岛上,梁东带着三百人在这里已经等得太久了,当他在次日中午时得知陈煜他们终于到了广州后,他立刻派人去了广州码头盯梢,好确定船只和出航的时间。
对于这次如何做,梁东也已经早交代下去了,手下人是不会出错的,等做完了这事,他们也就能返回流求了。
岛上的营寨里,二当家罗对梁东说道:“哥哥,小弟一直没明白,家主和南先生一直让咱们有机会就收纳愿意从盗之人,但咱又不以海盗为生,收拢些人是为何呀?”
梁东笑了笑,反问道:“难道老弟你就没有细想过?”
“哎呦,我说哥哥,我可是真没想到才会有此一问,我还特意问过牧建德,他倒是说,家主这是为了让咱干一些暗地里的活计才会特意招揽这些人,可家主也未有让咱干这些呀,如今咱们也仅仅是围着流求不断的巡视而已。”
“怎么,你还真想干买卖呀?我们遇到家主才有了栖身之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