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是否是前三,高怀亮可不在乎,只要上榜就行,他自己也很清楚,他能有这个名次,那还是抄了李佑的诗词得来的,所以他并不失望,反倒是很高兴。
其余几个考明算的,自然也是全都在榜上,但他们不会像高怀亮和秦风那样,将来有长足的发展,他们最多就是九品的底层官员,连吏部的选试他们都不用参加,直接登记入册后,发放碟文,若是绩优者,在京留用,其余者便可以回到州府,州府自然会安排官职给他们,正因为这最简单,所以才会有那么些人跑去李家学馆加强自己的明算能力。
倒是秦风看完了后,有些失望,见他似乎有些失落,苏洋还以为他没中,便问道:“怎么,你没在榜上?”
在苏洋看来,秦风应该还是可以上榜的,无非就是名次可能差些,不至于连榜都上不了。秦风平日里有多么刻苦他是知道的,真要比经史典籍,他自己都不见得比得了,加上策论还有一道是抄了李佑的,想要上榜肯定是不难的。
“在,乙字第三。”秦风说完,苏洋也是松了一口气。
“我和苏洋还以为你没中呢,你为何显得有些落寞呀?”高怀亮也是问道。
秦风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说,你呢?应当在榜上吧?”
“在,如今就等你了,既然你也中了,那我们这便回去吧。”
随后,六人便离开这里,他们全部上榜,确实不容易。当初李佑选他们,就是因为他们三个有这方面的天赋,真要是学起来,李佑是没法和他们三个相比的。加上三人又异常用功,想要高中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怀远坊的客栈里,秦风和高怀亮两人随苏洋进了他的房间。进来后,苏洋把桌上的茶杯拿了出来,倒了些清水后,递给了两人,这才对秦风问道:“方才,你那般模样,又是为何?”
秦风拿起杯子一饮而尽,这才说道:“明经科的甲字前三全是世家子弟之人,这让我觉得,太不公平了。”
他一说出了,苏洋和高怀亮也俱都大笑了起来,倒是把秦风给弄得莫名其妙了起来。
“你们为何发笑,难不成你们还觉得这无所谓?”
苏洋说道:“并非你说的那样,你也别这么想,所谓公平那肯定是没有的,你可知晓,怀亮考的是进士科甲字第四,前三同样是世家大族之人,世间不平之事太多,你我要学着适应,否则定会惹祸。”
高怀亮也是说道:“咱们三个可别看这名次,重要的还是吏部的选试,在选试中出彩,这才是最重要的,若是运气好,直接就能做个下县的县令,否者就只能做县尉和县丞,慢慢从下至上的爬起来。”
“怀亮,你真以为能从县令做起?不说咱们没有这能力,吏部也绝不会下放像我们这等毫无经验之人去地方任首官的。”
秦风说完,苏洋也是说道:“这倒不是不行,很多偏远的县可是直接就能任命上任的,这只能从下县做起,中县或是人口大县那是别去想的。可你们也别老是去想地方呀,说不得会被留在京里为官呢。这还得把选试考过之后才知道,我们也别在这上头商讨了,毫无意义。要我说,还是都准备好吏部选试,这才是要紧的事,时间可不多,半月后便会进行。”
“说的对,多想无益,还是好好备考来的实际些。”秦风又说道。
倒是高怀亮对苏洋问道:“苏洋,这探花宴我非要去吗?”
“必须要去,同榜进士,你还是第四,往后便和他们属同科同僚,对以后处事可是有极大帮助的。秦风,你们明经同榜之人虽不像进士科有探花宴,但你们同样要到大雁塔下题名的,你也必须去参加。”
进士及第在如今又被称做登龙门,甲字第一名便是状元,同榜之人是要凑钱一起举行一场庆贺的,以同榜少年两人在名园探采名花,称为探花使,然后要集体到杏园参加宴会,这便是探花宴。宴会结束以后,大家同到慈恩寺的大雁塔下题名以显其荣耀,所以又把中进士称为雁塔题名。
明经科自然也是如此,只是没有那么多名头,大家凑钱一起吃顿饭,最后也会到慈恩寺的大雁塔下题名。
明经科由于不像进士科那样主要考试诗赋和政论,没有一定的才华,靠死记硬背是没有用的,因此难度更大,所以考明经科的自然要矮上一头,也就不能像进士科那样,大肆彰显其荣耀,能让他们这一科的人到大雁塔下题名,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这次大考,参加进士科考试的一共三百余人,中举之人才三十五人,真是十选其一,可见其难度,自然是要彰显一番荣耀的,考明经科的人数虽然差不多,也仅有四十余人中举,也是很难的,所以他们才会有个机会去提提名。
其实这也算是一种安抚,为什么这么说呢,像这次大考,进士科及第的三十五人中,便有二十人是世家大族的子弟,能上榜,自然是通榜时,靠家世身份得来的,这时候又没有糊名制度,录取与否不完全根据卷面的成绩,进士科基本都被高门大族所垄断。也正因为如此,很多人都考的是明经科,中举之后,自然也会让他们去塔下题名,真要是连这个机会都不给,那可是会被人编成曲来唱的。
秦风叹了一口气道:“唉!我会去的。”
秦风向来是比较正直的一类人,虽看不惯有些做法,但他还是能尽量融入其中,这已经很难得了,他能这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