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入眠后,她竟然又来到了这颗银杏树下。
“你找我了吗?”身后的声音让她猛然回头。
“你,”她惊奇的看着他,“我以为我把你丢了,找了好久都找不到。”
“这么紧张我?”他邪邪一笑。
见她面色微窘,他才正色道:“我不喜欢你那瓶子,以后也不必找我,我会在你需要的时候主动来找你的。”
他说完就离开了,害的她半夜醒来,再也没睡着。
不过,沙包怎么又睡到了她的床上?
她赶紧起身,检查屋子里有没有被它拉上大小便。
还好还好,今日沙包没有给她恶作剧。她躺回床上,摸着沙包柔软的皮毛。晚饭后云英给它洗了澡,它身上没那么脏,感觉挨着它睡觉还挺舒服的。
第二日一早,她特意嘱托去集市上买菜的张妈,给她买几斤猪肉来。
吃完早饭,她拿到猪肉便开始了假面的程序制作。
先把猪皮与猪肉分离。由于猪皮太硬,要想更接近于人的皮肤,需要经过打磨、软化等程序。这可比直接取用人皮费时费力的多。
令她没想到的是,她本身手脚粗苯,最不善精细活。可制作起这张假面,却极为顺手,仿佛制过了千遍万遍。
一上午的时间,她竟然完成了四五张假面的雏形。
接下来,就是定型了,这要交给时间,她只需静静的等待。
另外,还有一件事,也是最为关键的步骤。她要想办法拿到李佺或者白苏的头发。
为保万无一失,她决定两人的头发都收集过来。
前面的宗祠广场上,族内长老们正在进行祭祀典礼的彩排。
白芨带着云英凑过去,和看热闹的宗亲们站在一起。只见自家爹爹今日身穿一套隆重的礼服,站在长老们中间,在李佺的带领下,十分庄重的朝着宗祠内的祖宗牌位叩拜。
“哎,这是白家祖先,怎么能让外姓人领头跪拜?”人群中有一妇人不满的小声议论。
“行了,你说话注意点吧,”旁边的人提醒她,“小心被有心人听了去。”
那人不敢吱声了,收起不满的情绪,继续看彩排。
过了一会儿,随着司仪之人一声高昂嘹亮的“礼毕”,长老们纷纷站起身。
“爹,”白芨立刻穿过人群跑过去。
白老爹呵呵笑着看向她。旁边还有李佺以及其他长老在,她便很有礼貌的一一见了礼。
“小芨也来看热闹了?”说话的正是李佺。
她向他送去一抹温暖的笑:“掌门今日峨冠博带,既不失儒雅,又英武不凡,让人眼前一亮。”
她夸人的效果很好,李佺立刻眉开眼笑:“小芨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可旁边的老爹就不高兴了,显然有嫉妒之意。“你这丫头,难道老爹我就不儒雅,不英武?”
白芨立刻转向老爹,“您当然儒雅,当然英武,您是您这个岁数里最儒雅、最英武的老头儿。”
这话乍一听,确实是夸赞之语没错。
可旁边的几个听出了话外音的长老却哈哈笑着起哄,六长老忍不住指着她开口:“小芨丫头可真是越来越机灵了。”
众人言笑晏晏,白芨和父亲呆了一会儿。见当着众人的面儿,不方便和李佺靠近,没办法拿到他的头发。由于下面还有其他环节要彩排,她只好和白老爹打了声招呼,退了下去。
她带着云英朝不远处的河边走去,想一个人静静的想一些事情。
谁知,她刚走到河边,却见李佺追着她也来到了这里。
“掌门是有事找我么?”正好,她也有事找他。
“我有话想跟你说,”他走近她,目光灼热。
这人,拿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做什么?旁边还有云英在呢,将她的丫鬟视作无物了么?
“掌门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她后退一步,和他保持距离。
“你是非要和我如此生疏吗?”他竟然表现的有些受伤。“刚才当着众人的面儿还与我说笑,这会儿怎么反倒疏离了呢?”
原来是刚才对他的夸赞之语,将他引到了这里。她刚才夸他的确是想和他套近乎来着,但也没别的意思呀。她的目的只是他的头发而已,可惜当时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好吧,现在机会来了,她可不能错过。
“我哪有?”她盯着他披散在脑后的乌黑长发向前一步,“我只是担心你我单独见面,会于你名声有损。”
“是吗?”他大胆的将双手放在她的肩头,“我一直担心,你会因我取代了你爹的族长之位,而对我有所误会。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做这个掌门,也是身不由己。上境任命于我,我不得不从呐。”
其实他说的话,白芨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抬起一只手,漫过他的肩膀,捋了捋他的头发。
“你的发真顺滑。”得手后,她尴尬的冲他笑。
她的动作仿佛鼓舞了他,竟然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
她惊魂未定,正要踩他一脚挣脱,前方却传来暴怒的声音。
“白芨,你个小贱人,你敢勾引我夫君?”
声音传来,李佺气息一慌,立刻松开了她。
白苏风风火火的走过来,掌中结印,一道烈焰升起。她瞅准了白芨,朝着她投掷过来。
白芨的境界与白苏相差甚远,正面交手绝对吃亏。正要往旁边躲闪,准备伺机逃命。可李佺的动作比她更快,一把将她护在身后,另一只手以水诀阻挡。
李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