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您便是马超家的妹妹马云鹭么?”校场之上,尘烟滚滚,近身搏击是骑兵操练的主要项目,云鹭站在哥哥马超的身后,不想后面跑来一堆陌生人,领头的是个中年男人,看上去敦厚老实,并无恶意。
“正是,找我有事?”她掠过一眼便再也没有细看,像这种男人满世界的跑,不值得多看一眼,她倒想着眼前突然冒出第二个大哥来,哪怕有马超一半的风采,也能欣然接受。
“真是你,我是你的未婚夫张富啊!”那人两眼放光,像是挖到人参一般,恨不得马上系上红带为标记,防止其它的参帮挖走。
“妹妹你好,我是张广!”
“我是张永!”
“还有我张盛!”
“你们...”身后突然冒出这么多热情的张氏男子,个个色眯眯地看着自己,马云鹭浑身上下没块舒服的地方,她一跺脚,干脆转过脸来,看着这帮歪瓜裂枣,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
“嗯哼!”一个老道将四个年龄不一的男人推开,扬了扬手中的拂尘,彼为得意的打量着马云鹭,同时嘴角略略露出微笑,像看着一块即将到嘴的肥肉一般。
“甚么人,竟敢私闯我练兵大营!”只听到唰的一声,马云鹭拨出腰间佩剑,在众人面前略舞。
她这一喝反倒将站桩挥拳的马超惊起,他放眼望去,来人面目慈善,穿着华丽,不像是一般人。
“大哥,那位便是阆中候张鲁,其余的嘛...”一旁的马岱也是头回见,并不认识张鲁的儿子们。
“哎呀,想必这位便是名震西凉的锦马超马孟起!”张鲁眼神犀利,一眼便看出马超的不凡,于是快步绕过云鹭,直奔马超站立处。
“叔伯,我常听父亲提及你,没想到这么快便来安定了!”其实张鲁的大军刚过阳平关,马超便了如指掌,说感到意外全都是托词,毫不相干的人总要找点话说,把双方往近处拉。
“看看我这辈份,贤侄啊,你父亲为奸贼所害,我是寝食难安,日夜想着率部过来与你一同为他报仇血恨,这不快马加鞭就赶来了嘛!”都说道士不打狂语,撒慌总是可以的。
“这几位是!”两人合臂走到众男子面前,马超疑惑的问道,这些人似乎都对小妹很感兴趣。
“这是我的四个儿子,都长大成人,特地带他们出来见见世面!”张鲁如数家珍般一一介绍,一边说一边望着云鹭而不是马超。
“老大忠厚踏实,老二乖巧伶俐,老三好学下问,老四一身都是力气,大侄女,你可要看得真切,我张鲁法座下可没有浊物!”
这话一出,马云鹭都不敢正视众人,马超微微一笑,心里骂道,都说道士两袖清风,不问红尘,这妖人哪搞来这么多儿子,云鹭也是傻到顶,竟然答应这种荒唐的婚事。
“不急,叔伯,您还没完成我提出的条件呢,现在论这个未免过早了吧!”马云鹭心一横,坏事做到底,先让对方帮着攻破长安再说,其它的事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产生些许变化。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大侄女尽可放心,我带来的十万天兵战力不俗,等攻破长安,我这几个成年的儿子随你挑选!”张鲁并没有看出别人眼中的嫌弃,反而沉浸在连本带利的得意之中。
在场最不是滋味的要数马岱,把自己心上人卖了还要帮人家数钱,他只恨自己无能,没有攻破长安城的实力,无法应下这个条件。
见有贵客到,马超放下手中的活,让马岱帮他操练,自己将张鲁请入城内府上,摆好酒宴盛情款待,他的热情和内心的仇恨等价,只有早日替父报仇,灵魂才能心安,否则日夜切齿。
“韩蛮子怎么还没来,他不会是要抗旨不成,现在可不是我们两家请他,是天子圣旨召他来!”张鲁去过江夏面见了刘备,亲眼见过谕旨,显得自己很有身份。
“应该就这二三天的事,叔伯一到,侄儿心里便有底了,马上要进入隆冬之际,我们西凉人耐得住寒,中原人可就不一样,冻也要冻死他们!”马超大口嚼着羊肉,吃了这玩意抗寒得很。
“贤侄说得对,不过我听说驻守长安的是曹彰,还有两位辅臣钟繇和贾诩,这两人可是老西凉,对我们了如指掌,不可小视!”张鲁对西凉的大小人物多少还是听闻过的,虽然手上有兵马,但人才有时候反倒成为战争胜负的关键因素。
“哈哈,我有一人,不惧钟、贾等辈,有了他,叔伯大可放心!”马超听罢哈哈大笑,谁也想不到,他近日巡视关西陇右,访得一位世外高人,这个人曾经是掀起天下大乱的谋主,让曹贼听其名感到害怕的人物。
“噢,这世间还有此人,不妨请出来一见!”张鲁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吊起来,满嘴的口水非食物能止住的。
“有请文优先生!”马超放下酒碗,朝身侧击掌,庞德领命出屋,不多时,领来一位廋弱文士。
他的头发蓬散,显然是疏于打理,一个心怀大志的人很难有心思顾虑细节,甚至可以忘记吃饭和睡觉。
“这位是?”张鲁有些诧异,形同乞丐之人马超怎会待之如上宾。
“文优先生,姓李名儒,是夕日相国董卓的女婿啊!”马超自觉年少,像他这个年纪的人若不知李儒之名不足为怪,可是张鲁竟然无动于衷,这就显得太无知了。
“哎呀,果真是文优先生,那可是震动天下的奇才啊,您竟然还活着!”不是对方的名声不够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