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让数十万大军为了我韩遂的女儿去喝西北风吧!”壮汉变成老汉,雄风不输当年,谁都不要怪,要怪就怪自己是韩家女儿,身为西凉勇士,就应该一往无前无所畏惧。
马超回头瞅了老丈人一眼,没有做任何表态,回头大步走岀营帐,天空依然是蓝的,打造完毕的投石车被士兵们齐推到发射位置,自己的新婚妻子,只怕剩下不到二天时间,这些堆积在地上的巨石块,真要是齐掷到潼关城头,说不定哪块便是冲她而去。
“回营!”马超翻身上马,也不和对方打声招呼,挥鞭扬尘而去。
马超回到自己的营寨,脑海里不断出现新婚那夜喜庆的场面,盟主府宾朋满坐,大家都朝他投来羡慕的眼神,可是现在,全部变成嘲讽之色,正如阎行所言,堂堂西北军盟主,连自己妻子都保护不了,何以指挥千军万马驰骋杀场。
“来人,拿酒来!”可是这雄关漫漫,想要从敌军手中抢回韩茜如痴人说梦,英雄义气又能如何,只能以酒消愁,麻醉内心深处的痛苦。
帐外卫兵紧张看着马岱,他们很少见盟主如此生气,该不该在此时火上加油送些烈酒进去,还需要负得起责的人点头。
兄长的脾气他非常清楚,这个时候要是不从,只怕会发更大的火气,于是朝两人挥挥手,让他们去库内领酒。
“进来啊,陪我喝几杯!”见马岱持剑的身影在帆布上来回晃动,马超大声喊道,一个人喝酒那叫喝闷酒,他现在有一肚子的话正愁不知与谁人诉说,这位近如亲兄弟的马岱此刻成了最好的发泄对象。
两个卫兵搂着四坛子红封社康飞步而来,停在外面不敢擅自进去,马岱瞪眼,拿这么多,还真是想将盟主灌醉,于是只夺过两坛,抱着掀帘而入,脸上露出惺惺笑容。
马超并没有抬头,听见落坛声,便寻声抱过一坛,连碗都不寻,直接撕开封纸,揭盖倒头便喝,多余的酒水顺着喉咙并流下来,打湿脖下衣襟,红晕瞬间泛于脸上。
“喝呀,兄弟!”见马岱愣在一旁,他鼓圆眼睛瞪着,张牙露齿,像只要扑人的猛虎。
“哦!”情急之下揭开坛盖,学着喝起来,不敢举得太高,这天气穿着湿衣服并不舒服。
“岱弟,我知道,你一直暗恋着云鹭对吧?”酒坛重重落在案上,整张案为之一震,马超的言论让对方心惊,他怎么突然提起别人的心事。
马岱本来不想贪酒,提起这事,他不得不再饮一腔。
“是又怎样,是不是想打我一顿,我就喜欢云鹭了怎样,义父如若在世,我也敢当着他的面将这件事说清楚!”马岱见不得马超平日那股乍乎样,这件事早就想喊出来,他在这个家里身份低微,想娶人家闺中小姐,换成别人,想都不敢想。
马家虽不如袁氏四世三公,祖上也冒过青烟的,开国功臣伏波将军马援之后,马腾重视家规,他若真知道义子暗媚亲生女儿,一定会挥剑斩断这段孽缘,是故马岱一直将话憋在肚子里,现在家中长老不在了,马超当家,要不是云鹭拖拖拉拉,他早就把话挑明。
“呵呵,哈哈哈,真有种!”出乎意料的是,马超并没有发火,而是笑着伸手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他都能活得坦坦荡荡,为啥自己竟然不如人家。
“大哥,你...不怪我?”要知道对方是这态度,当初就不会亲自前往汉中为云鹭定亲了,马岱捏碎了拳头,恨不得往胸口处狠狠来一垂。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自己的妹妹比谁都了解,可惜了这位兄弟一往情深,用错了地方。
“什么?”
“云鹭对你并它意,要不然,也不会独自一人消逝于茫茫人海流浪天下!”马超似笑非笑地端起酒坛子,一连猛灌好几口,只狠嘴巴太小,不够尽兴。
这话换来满帐寂静,其实马岱隐隐已经感觉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所以他才肯放手,让云鹭妹妹浪迹天涯,去寻找属于她自己的天空。
“大哥提这事又是为何?”只是有一事不明,马超正为韩茜的事发愁,无缘无故提自己干嘛,有关联吗?
马超眯了眯眼,他哪里知道,只是觉得他们两个,都很命苦罢了。
“你不觉得,你家嫂嫂有些做作么?”或许是有酒助力,马超愿意将内心的想法吐露出来,与对方坦诚交换对同一事物的看法。
“琪瑛嫂嫂么?”要知道,张琪瑛对马超,甚至眼前这位并不打眼的义弟,那可是照顾有佳,若换成别人,只要说她一句坏话,马岱绝对不会答应,只是兄长这么说,他不免难为情。
“不是她还会是谁,要不是她明里暗里的动心思,韩茜如何会赌气冲关,又怎会为曹彰小儿所擒,我又不是傻子,当我看不出来么!”见对方眼中恍惚不定,想必是被糖衣炮弹迷惑了心窍,还念着对方的好,马超一脸无奈。
“嫂嫂平日待人和善,又是修道之人,应该不至于吧!”马岱放下手中的坛子,仔细观察起兄长,他不会是真的喝醉了吧,再说两人平日相处非常和睦,并没有感情破裂的迹象,倒有点像是兄长换了新衣嫌旧衣的感觉。
有些事,人在做,天在看,马超虽然只是一介武夫,但对生活敏锐的观察能力并没有丧失,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足能反应一个人的内心纯良与否。
这些细微之事说出来对方也不定能信,就算能够证实又怎么样,以现在的局势,他还不能和张家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