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正强离开的当天下午,关正华就來接替弟弟原本的工作。但萧夏是第三天才走出的卧室,虽然一眼就认出了关正华,却也是突然才想起了沈檀夕的决定。
“……他已经走了?”萧夏不禁问他。
但关家兄弟俩的性格天差地别,纪律和本分是关正华心中的一杆标签,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什么才是自己应该做的:“如果您真的为了他好,我建议您不要再在沈少爷面前提起他。”沒有指责,不带任何的情感,仅仅是建议而已。
关正华永远都是这个样子,萧夏明白地点了下头。
初春的阳光灿烂但却沒什么温度,但院子里的洋槐树已经长出嫩绿的枝叶。萧夏从二楼的阳台向下看去,保镖还在庭院的周围巡视,看起來比之前还要警惕。
“喂?”忽然接到了萧夏的电话,沈檀夕的心情大好,“是不是觉得闷了?”
“我想出门。”
“想去干什么?”
“找人。”
“……好,”随着萧夏一句句冷淡的回答,沈檀夕的心情也不禁慢慢冷却了下來,“正好下午我有时间,我陪,,”
但萧夏却打断了他的话:“我想自己去,你帮我安排车就行了。”
“……行,”沈檀夕犹豫了一下,沒再坚持,“那你完事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嗯。”
不管沈檀夕是否还有话说,萧夏应了一声就直接挂了电话。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想着再慢也都应该安排好了,萧夏便上楼去换衣服了。但许久沒见过他这么精心打扮,光是衬衫就挑了好几件,害得廉嫂忍不住猜疑……她假装认真地收拾着萧夏弃选的衣服,不经意地问道:“小少爷,您这是要去见谁啊?”
萧夏利落地穿上外套,旋即回头冲廉嫂露出一个微笑:“老朋友。”
“朋友啊……朋友还好!但您可千万别做些惹大少爷生气的事,”廉嫂缓缓松了口气,忍不住抱怨道,“上次把客厅的茶几摔碎了,我这心里现在想想还觉得打颤呢……”
嘴角上挑的弧度再次抻平,萧夏不易为然地说:“他忍了这么多年脾气,也是时候该摔些东西解解气了。”
“诶~您可别乱说!”
“我沒乱说,”萧夏回过身去对着镜子继续整理衣服,动作翻來覆去,像是假装给自己找些事做,“其实他就算把门拆下來,我都不觉得新鲜。”
“门拆下來都不觉得新鲜?”
这声音來自第三个人,萧夏的身体随之一僵,接着便听到廉嫂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大少爷’,然后会意地离开了试衣间。
“黑色不适合你,还是白色的吧。”
绣着复古花纹的白色衬衫,精致的做工令它看起來十分秀气,尤其是和那只拿着它的手比起來。萧夏的视线慢慢上移,直到看见沈檀夕的脸:“……你怎么回來了?”
“想你。”
“我收拾好了。”萧夏转身就走。
沈檀夕一把给他拽了回來,但或许是力道有些大,萧夏直接就撞进了他怀里。
一瞬间,鼻息间满是熟悉的味道。
勾起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悸动……
“抱我一下,”沈檀夕轻揽着萧夏的肩膀,“你已经对我冷漠太久了。”
他可怜的音调就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宠物,好不容才找到合适的时机。而萧夏慢慢抬起双手,却还是轻轻地推开了他。
“时间差不多了,午饭点儿才到人家会很不礼貌。”
沈檀夕不得不和他拉开距离,良久后才一声叹息:“把衬衫换了,我送你去。”
“我已经……”
“但这件更适合你,”沈檀夕说着就帮他解下了外套,“还是你要我帮你还?”萧夏拗不过他,也不想赘言,只好拿了衣服又进了里间。
从沒说过要去哪,但沈檀夕却直接把萧夏送到了目的地。
彼时徐风已经在楼门口等着了,行头很是随意,风衣里边穿着黑色的毛衣和白色的运动裤,模样和早上起來匆匆忙忙地赶去上课的大学生沒什么区别。
“你现在这是……”沈檀夕嫌弃地看着他,“家庭妇男?”
“随你怎么说,但作为一个要包揽家里所有家务的男人,我只能告诉你我这身行头最方便活动,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只拉下裤链就够了?”
萧夏忍不住窃笑,但笑到一半……
……拉裤链?
他发现自己好像不应该笑。
“唉……”徐风叹气,然后将萧夏拉近了一些,“都跟你说要离这家伙远点儿,现在你们家也就靠你维持智商的水平线了。”
“你别净教些乱七八糟的,”沈檀夕并无责怪之意地说了一句,又命人把车里的东西挨个往楼上搬,“他最近身体不好,你要是不会做饭就打电话给酒店。”
“……等等!这箱是什么?”
“加湿器。”
“你有病啊?”
沈檀夕板起脸:“素质。”
“soy,心情不好,”徐风撇撇,“你也不想我一会儿撒到他身上吧?”
“总之未來的七、八个小时你要负起责任,否则……”
“來,夏夏,跟你家长说再见,”徐风实在懒得听这大家长沒完沒了,便揽着萧夏径直地朝电梯径直,其间还各种当沈檀夕是透明的,“刚才我看到那筐车厘子不错,要不中午吃派?我最近新学的,还有……”
说不出理由,萧夏很想回头看一眼沈檀夕的表情。可沈檀夕看他有要回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