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夏始终觉得自己应该离开沈檀夕,因为这样就不用死在他的面前,也可以给他一个新的开始。但沈檀夕却并不接受他的‘用心良苦’,甚至还用‘怕他不会死’的理由要他留下來,这还真是在他的心里狠狠地捅了一刀。
“其实如果你真的不信我,那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萧夏强扯出一个微笑,故作淡然地说道,“毕竟能用这样的话伤害我,就说明你已经不在乎我的感受了。”
沈檀夕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里绞得生疼!
“随便你吧,”萧夏笑对束手无措的沈檀夕,“对我來说,死在哪儿都是一了……”
“不许再说这个字!”
“逃避也沒用,你早晚都要面对的。”
“够了……够了!你别再逼我了!”
萧夏沉默,脸上的笑意也慢慢退去,最后变成了一种漠然。而床头的灯光虽然是柔和的鹅黄色,却怎么也无法柔化他脸部的线条。沈檀夕怔怔地看着他,这种已经沒有挽回余地的无力感令他感到恐惧,仿佛连心脏的跳动也是只为了提醒他时间的流逝罢了。
“我让你走,”终于沈檀夕开口,“但这并不代表我认同你的所作所为,只是希望你别恨我,哪怕还只对我剩下一点爱也好……”他亲吻萧夏的额头,虔诚地沿着眉尾,一路向下,温柔地舐去那眼角的泪水,“我也不会逼你去做手术,但我要你尽你所能地活下去,因为我要你知道自己做了件做么愚蠢的事情,白白浪费了我们的时间……”
“…檀夕……”
“这是最后一晚,别推开我,”沈檀夕暧昧地吻至他的脖颈,手指也直接伸进了他的衬衫里,轻抚他敏感的腰侧,“至少让我感觉到你还爱着我……不然我真的会疯!”
“嗯……”萧夏一声闷吟,被咬的同时也感到一丝电流穿过身体,“只剩今晚……”
“…抱紧我……”
萧夏听话地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然后也放纵般地将自己贴向了他的胸膛,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纵使我此生短暂,也都全部交付于你。”
动作漠然一滞!
沈檀夕在良久之后才如梦初醒般地看着萧夏……他当然希望萧夏不要相信预言,可他又何尝不是怕他那些可怕的预言?
预言……成真……
下一秒,他的吻便如狂风暴雨般地落在他的身上。
不似欢爱,反倒像是仇恨的标记!
“不许死……我不许你死!”
萧夏一声苦笑,然后主动地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重复道:“最后一晚……”
这事真正如同濒死前的欢爱,相信再也沒了以后。
他将自己最热情的一面全都展示了出來,迎合着,也主动着。沈檀夕情陷其中,一遍遍地亲吻,一遍遍地索取,更一遍遍地说着‘我爱你’,生怕他忘记。
不敢细想次数,仿佛要做到精疲力尽。终于耗到了最后一秒,沈檀夕也还是一刻都不松手地将萧夏搂在怀里,且沒有半分困意地亲吻着他的肩膀。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嗯?”但萧夏沒有沈檀夕那样好的体力,此刻都几乎要散架了,“…像什么?”
“像猫,像很久以前老人说的那种猫,”被子早就掉了床下,沈檀夕一边用自己的体温拥覆着他,一边娓娓道來,“以前老人们养的猫都从不圈在家里,有时候白天出去,晚上才回來,偶尔出去好几天都沒回來,就说明它们受伤了,要在外边把伤养好了才回來。”
萧夏感到困倦,迷糊地听着,也迷糊地笑着。
“但是有的时候,猫走以后也可能就不回來了,一年、两年、三年……直到主人死了,猫也沒在回來,”沈檀夕收进了手臂,贪恋地亲吻萧夏的后颈,像是想要烙下一个永久的忧,“因为离开家的猫沒把伤养好,死在外边就不能回家了,所以那时候的人就留下來一句话,说猫老以后不想死在家里,就归山再不回來了……”
似叹气一般的笑声,悲戚、苦涩、自嘲。
当意识逐渐浑沌,萧夏逐渐沉睡,同时也迷糊地流着不自知的眼泪。
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
醒來后每个关节都叫嚣着疼痛,显然是提醒着之前的过度放纵。而且这次连沈檀夕都沒能逃脱疯狂的代价,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元气,毫无精神。
“你差点儿就亲手杀了他。”
霍敬佟一向恭谦,但这次也忍不住冷着脸责怪了一句。而对此沈檀夕并无异议,沉默地皱眉看着躺在床上两天都沒醒的萧夏,心情复杂,大脑却又一片空白……
,,我让你走。
他已经许诺过他,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又过了两天,萧夏终于又能下地走路,可他看起來还是很虚弱。
“我不是想反悔,但你要不要再多休息几天?”沈檀夕站在他身后约一米的地方,连靠近也不敢,“或者你告诉我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好吗?”
“别查我,也别找我,”萧夏收拾好背包,除了衣服和个人证件就什么也沒拿了,“如果还能再见的话,我希望那只是在马路上的不期而遇。”
沈檀夕知道多说无益,便索性也不再劝,只告诉他:“车我已经帮你叫好了。”
“不用,我知道公交站在哪里。”
“……”沈檀夕被他的回答吓得差点儿忘记了呼吸,“……你这是在讽刺我吗?”
他是出自显赫家族的少爷,从出生就含着金汤匙,如今竟被他‘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