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天微微亮,期间郭穰派人去宫中请示皇帝诏令,奈何一直未回。
此时双方都有些疲惫,丙吉挺身在前,誓死不退。
郭穰苦恼的摇摇头,遇到这么一个二愣子自己难不成还真的要挥兵杀进这座郡邸狱吗?
无疑,之后陛下都会将自己的头颅砍掉。
郭穰抬头看了一眼天际,诏令应该快到了吧。
“老丙,吃点。”刘拓不知何时一副欠打的表情出现在丙吉的身侧,可恶的是他嘴里还咬着一只鸡腿,香味扑鼻。
丙吉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这个臭小子难道就不怕吗?
见着丙吉不动弹,刘拓劝慰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别硬撑着了,吃吧。”
刘拓不由分说塞给丙吉一个肉饼,这是他在厨房起早摊的。
“来来来,都尝尝都尝尝。”刘拓竟还真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分发起了食物。
也罢,丙吉觉得腹中空落落的着实不好受,便咬了一口手中的肉饼。
顿时,夹杂在肉饼中的肉香味飘溢开来。
“喔,好吃好吃。”
“好好吃好好吃。”
“这是某吃过最好吃的饼子了。”
......
一时间本是肃杀的气氛被刘拓整成了一幅哭笑不得的画面。
咕咚!!
站在对面的兵丁不知是谁咽了一口水,声音特响。
郭穰怒目回视,丢人,实在是丢人。
接着郭穰的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噜噜的响了起来。
郭穰老脸一红,都怪这饼子着实太过香浓了,真是可恶。
刘拓看着散发完己方怀中还余有数个肉饼的时候,便径直来到郭穰面前。
“天使,饿否?”
郭穰不语,面色朝天。
刘拓于是朝他手中塞了一个肉饼过去。
“可食乎!”
直到怀中肉饼分发干净,刘拓又施施然的离去了。
“小叔小叔。”浑然不知自己性命已在刀尖上的刘病已跑到刘拓身侧,“抱抱,抱抱。”
刘拓双手一用力抱起可爱的刘病已。
“诏令到。”
此时,宫中的皇帝诏令终于到来了。
哗啦啦......
立刻跪下了一地的人。
“诏:小人作祟,险酿大乱,故,幸上天派廷尉监丙吉制止,大幸,......”
一道诏令念下来,朝阳也露出了天际,一轮血红色的圆轮渐渐升了上来,站在那里抱着刘病已的刘拓浑身被血阳包裹,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似一尊神佛。
丙吉跪地大呼:“陛下圣明。”
郭穰也领了诏令,之后便带着兵丁撤出了郡邸狱。
刘病已在刘拓的怀中不明所以,问道:“小叔,他们在做什么呀?”
刘拓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谁也不知他背后早已被汗水浸透。
“病已呀。”
“嗯。”
“我们......活下来了。”
解决完一切麻烦事的丙吉来到牢房。
“刘拓。”
刘拓站起身来。
丙吉不复昨晚的肃杀之气,而是有些疲惫,对着刘拓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晓陛下会放过你等?”
看来,丙吉还是起疑了。
刘拓双手一摊,“老丙,陛下的心思谁猜得准?我只是想要求活而已,带着病已,带着刘婷她们,努力的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活着谁都没有做错。
丙吉颓然,他忽然间觉得面前这个少年很可怕,因为,他看不透,无论是从他们刚刚进入郡邸狱的第一眼还是如今这种局面,他无形中觉得有一双大手在引导一切。
尽人事,听天命。
“刘拓,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以后你得势,千万不要做天怒人怨的事,善待一切。”
刘拓愕然,他不知丙吉为何会这般想,不过这话却符合丙吉的性子。
刘病已和时耐在挑逗着黑狗,刘婷胡组赵征卿三人在做着女红。
看到刘拓毫无反应,丙吉再次朗声说:“答应吾。”
“好。”
刘拓点头应下。
长安城中的一座府邸灯火皆灭,只是在一间房子之中发出有人走动的声音,如若有人路过屋外定是惊慌而逃。
屋中三道人影对坐在一起商讨大事,只是空气中都弥漫着危险的味道。
“大哥,太子府余孽逃过一劫,而且我们买通的巫师咕被皇帝老儿砍了脑袋,恐怕再难有良机行事了。”
白白浪费了一次大好机会令三人扼腕叹息,不然,太子府余孽何故到了现在还苟活于世。
数年前,他们就曾毒杀过太子府余孽,可是,竟然被一个小子化解掉了,还差点暴露出了自己的行踪。
如果不是他们发现及时,想必他们数年前就被下狱杀掉了。
到了如今,太子府余孽依旧苟活在世,这就令他们不得不心惊胆战的度过每一天。
好不容易买通了宫中巫师上书皇帝说监狱中有皇气,可是,却又被一个小廷尉监阻挠。
看来,太子府余孽的命还真是大,三番五次都无法要其性命。
不过,他们却是要必死无疑。
不然,我等如何心安。
端坐在上首的男子眼神冰冷,既然这样,就不得不兵行险招了。
“都怪这次安排不周,导致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另外一人恨恨道。
第一次出声的男子眼神阴险充满杀气,“谁曾想到区区一个廷尉监竟然敢违抗皇帝诏令不遵,最可恨的是皇帝那老糊涂竟然还下令饶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