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塔穆多的口中说出了不是红胡子的话,而他的声音因过分激动而颤抖。
低低的话语,却令四周一片寂静。
缪萨尔船长沉声问:“不会吧,他们自己都承认了的,而且这么大一艘海盗船……”
“红胡子在一个月前被绞死了!”
塔穆多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伸直,比划着自己的双眼:“我亲眼见到的,在泽兰特的布里诺斯,红胡子和他的海盗,全部被绞死在海港的入口处,尸体挂在木桩上,任由飞鸟叼食。”
缪萨尔船长满脸不可置信:“怎么会,红胡子一贯精明,怎么会被人抓到?”
“听说是上岸休整时被人出卖了,遭到泽兰特人伏击,甚至伏击他的是陆军,而不是海军。”塔穆多正色的说:“而且红胡子只是他起的外号,他本人可不是红色的胡子,他根本没有胡须!”
缪萨尔船长没兴趣深入了解红胡子的胡子,他追着问:“红胡子真的被吊死了,您确定吗?”
“是的,我很确认!”
贝琳夫人纤细的手指指向不远处正在驶来的海盗船:“那,那这些是什么人?”
塔穆多摊开双手,无辜的说:“我怎么知道?”
贝琳夫人、乔伊、科朗坦管家、塔穆多齐齐望向缪萨尔船长,此时他才是船上最具权威的人,同时也是海洋上见多识广的人。
缪萨尔船长怔住了片刻,向塔穆多确认:“红胡子被绞死的事情,已经流传开来了吗?”
“肯定没有,红胡子被绞死没多久,连你们作为海上讨生活的人都不知道呢!”塔穆多说:“我碰巧是刚从泽兰特路过,才看到的,他刚刚被捕捉到,事情不会流传的这么快。”
此时消息流通完全依赖人们口口相传,不提传递当中的错漏,光是速度就非常缓慢,一个消息从一个国家流传到另一个国家,要经过几个月甚至几年。
更有甚者,一些并不复杂的技术,传递到相邻地区甚至耗费百年的时间。
对此,在场诸人都有深刻体会。
“那外面的海盗船是谁?”贝琳夫人又一次问出了众人心中都在思索的问题。
科朗坦管家说:“更重要的是,他们为什么要冒充红胡子?”
如果是假借红胡子的名声来震慑“瓦莉亚”号还好,无论海盗船是否是红胡子的“科京”号,“瓦莉亚”号在对方十几门大炮面前都不堪一击,就怕是其它什么原因。
缪萨尔船长也在思索海盗冒充红胡子的原因,焦虑的又看向海盗船,此时已不把它当做“科京”号了,全船海盗都被绞死,“科京”号不会在短时间内出现再出现了。
忽然,缪萨尔船长似乎发现了什么,招手叫来了航海长,两人趴在船舷边上,用单筒望远镜观摩着逐渐驶来的海盗船。
“你看,海盗船前的浮雕,能够认出是那艘船吗?”
航海长被考住了,“这个……浮雕看上去只是简单的人像,雕刻技术太差……很多船都是这样的……”
缪萨尔船长似乎发现了什么,他用手揽住航海长的肩膀,压低了两人的身姿:“你看,浮雕人像是不是个独眼人?”
航海长用力在眼角擦了擦,试图把浑浊的双眸努力睁大:“看起来……似乎……是有点像……”
他不明白船长让自己看海盗船浮雕的用意,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惊恐的说。
“船,船长……这,这好像不是‘科京’号……像是,像是……”
缪萨尔船长看着航海长惊恐的面孔,同样神色大变:“像是‘不死的南杰赛’号!”
“不死的南杰赛’,那是什么?”科朗坦管家问。
缪萨尔船长没有回答管家的话,而是对航海长说:“通知兄弟们,准备战斗吧,唯有死战到底了!”
航海长重重的点头:“是的,我会让大家都作战的。”
缪萨尔船长压低了声音说:“要秘密的说,不要让留在船上的海盗听见,放海盗们上船,我们给他们来一个突袭。”
航海长做了一个“明白”的表情,趁这海盗们不注意,快步走向了水手最密集的中间桅杆处。
贝琳夫人不解的问:“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塔穆多作为商人,游历多国,见过、听过很多海上的故事,对船长两人的对话有更深的理解,他说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向我们驶来的,并非是‘科京’号,而是‘不死的南杰赛’号。”
不待贝琳夫人问,猜到夫人不清楚其中区别的塔穆多又说:“‘不死的南杰赛’号是大名鼎鼎的海盗‘红眉毛南杰赛’的海盗船,‘红眉毛南杰赛’这个海盗……怎么说呢……”
塔穆多组织了一下语言,发现一时半会讲不完这个海盗的故事,所以直接说:“……他是一个从来不留俘虏的海盗,他为了不暴露行踪,经常会杀死所有被打劫的对象……”
这下子,贝琳夫人、乔伊、科朗坦管家都明白,为什么红眉毛南杰赛要伪装成红胡子来劝降了。
如果他自报家门是红眉毛南杰赛,商船宁可死战到底也不会投降的,正如现在一般,明明已经决定放弃抵抗的缪萨尔船长,在猜到对方的身份后,立刻重新组织船员做殊死抗争。
这时,缪萨尔船长已在脑海中做好了打算,他反身走到贝琳夫人身边,急切的说:“尊敬的夫人,‘瓦莉亚’号将会迎来重大难关,我会组织船上的水手和乘客一起作战,请您允许骑士们帮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