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要去见太后,此事定是冤枉!”
侍卫为首的一人上前道:“太后娘娘说了,要微臣即刻待阮素问话。娘娘若想面见太后,也得让臣等先带了阮素走。”
德贵妃见这人敢忤逆她,怒喝了一句:“大胆!本宫是贵妃!”
那侍卫却不惧她,道了一句得罪便让人上前把阮素拉了下去。
“娘娘!娘娘救救奴婢!”阮素哭喊着便被人拉了下去。
偏殿中,宋昭仪隔着窗子看见阮素被侍卫拖出了重华宫,紧紧地攥着帕子。
……
“回娘娘。阮素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但是据陈理膳和钱束的供言,确实是说他们得了阮素的指使,以皇上进来政事繁忙,火气略大为由进了许多的甲鱼。又装作因皇上总在邀月楼用膳,将甲鱼加进了孟昭仪的膳食中,却瞒而不报,致孟昭仪用了连日的甲鱼。”
柳尚宫和曾司膳在盛宁宫回禀太后,赵晴若在一旁听着。
“其他人呢?重华宫其他人有问过话吗?”太后道。
一边的甄万回道:“有两个小内侍还有和阮素一个屋的宫婢招了,说是见过前些日子陈理膳去重华宫。”
太后祁宋氏点了点头。物证已有,人证也差不多了,如今这个情况,她还是要问一问祁谨的意见再定罪责。
“先封了重华宫正殿,其他暂不处置。”
赵晴若听了,心中知道太后是想等着皇上的命令。如果舞弊一案靖王府真得倒了,那么重华宫的正殿,就会永远封着了。
走到这一步,她已经不用再推一把了。
皇宫里的红叶已经落得差不多了,梅径的枝桠间却又长出了几个小小的花苞。枫尽梅开,看着这重重云层,飒飒寒风的天气,恐是再过不久,就到了落雪的时候了。
孟清歌在屋子里闲不住,赵晴若又在盛宁宫,她便披了披风出门,赏一赏初冬时节萧瑟的景色。
朱墙青瓦,绿植依旧,即便是这样的季节,这座皇城依旧是富贵精致的模样。
孟清歌走了一段,在转角处遇到了一个不常见的人。
“宜嫔姐姐。”
宜嫔见了孟清歌,不情不愿地打了句招呼:“这样的风天,孟昭仪倒还有兴致出来逛逛。”
孟清歌知道宜嫔一向看不上自己,但是她却不在意,扬起一个笑容道:“宜嫔姐姐不也是出来了吗?”
“我是去周嫔那看八皇子的。”宜嫔哼了一句,看着孟清歌那张熟悉娇美的脸,眼神深了一深,道:“我当时就觉得孟昭仪是个厉害的人,没想到你才进宫不久,便把重华宫的那位拉下来了。”
孟清歌见宜嫔讲话说得这么直白,微微愣了一下,面上装作无辜地道:“姐姐说得是什么话?是阮素联合那些人害了我,让我此生难以受孕,妹妹是无辜受害……”
宜嫔瞥了她一眼,道:“我也不是想说你什么。我早就看不惯德贵妃,如今这样,我倒也出了口恶气。”
她扫的肚子,道:“不过往后,你还是安分些。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孟清歌没有在意宜嫔这最后一句话里带着的鄙夷,笑着应了。宜嫔一向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祁谨对她一向不咸不淡,贞安皇后去后宜嫔也极少侍寝,孟清歌不必把她放在心上。
反而,她还有些喜欢宜嫔这样的性子。
“姐姐这是去看八皇子?”孟清歌看了看宜嫔,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想法。
“是啊。”
孟清歌道:“那姐姐最好带一个太医去。妹妹听说八皇子这几日又发了烧,但是周嫔娘娘只是请太医去看了一眼,就单单拿药喂着,这小孩子的病啊,一刻没注意,就是另一个病症了。”
宜嫔听了,眉间升起了几分担心,道了句别就匆匆往周嫔的住处去了。
孟清歌看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句:“难得这宫中还有人能担心着不再自己膝下的别人的孩子。我便帮一帮她。”
顺便借着这个宜嫔,把那个心思颇多的宋昭仪也踩下去吧。
……
科举舞弊一案查了多日,终于到了落音之时。
祁政跪在承乾宫的地上,等着祁谨发话。
祁谨坐在位上,看着那些证言和证据,眉紧紧地锁着。
“就这些人?”良久,祁谨终于开了口。
“是。”祁政恭敬地回道。此番他受命彻查科举舞弊一案,只将那些与此案有联系的统统抓住审查了一番,靖王府其余的势力,他没有动。
祁谨倒是有些惊讶祁政将差事办得这般清楚,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将靖王府的所有势力一并搬倒,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个儿子。
他放下折子,夸了祁政一句:“你将此案条条梳理,有关人员罪责严明,倒是不错。”
祁政听着这一句夸赞,心中却没有波动,道:“四哥和宋冠竹还需父皇定夺。”
祁谨听了此话,眉头又皱了起来。
因科举舞弊,民间已经有了议论,朝廷若不严惩,必定不能平息民愤。祁谨斟酌一番,在心中叹了口气,道:“江运兴,拟旨。御察府上卿大夫宋冠竹,科举舞弊,承罪于民,有负于朕,为天所不容,于三日后在午门斩首,其府宅充公,家眷流放幽州。”
“靖王褫夺封号,贬为庶人,永押于府内。”
江运兴应下。祁政低着头,眸中闪过一道光。
靖王府,倒了。
“鲁王为罪臣求情,罚一年奉,禁三月于王府,不得上朝。”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