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独孤承业畏罪自尽了!真的假的?”
一大清早,独孤绾就从紫陌口中得知了独孤承业身亡的消息,惊讶不已。
“今日清晨,吏部在官署门前张贴公告,不少人都看见了,应该不是假的。”紫陌小心翼翼回道。
她知道,小姐不喜欢勇宁候府的那些人,但独孤承业毕竟是她的亲兄弟,再怎样痛恨,得知他身死的消息,想必也会难过。
事实上,独孤绾并没有多难过,只是有些感概:“前几日,他还特意来向我道谢。”
是啊,前几日还活蹦乱跳的人,如今已变成一句冷冰冰的尸体了。
吏部的那些政务,她一介女流,不是很明白,但也觉得,独孤承业罪不至死,顶多罢官流放,今后的日子虽然难过,也不该这么轻贱性命。
“骆成呢?”
“您说骆侍郎?”紫陌想了想,道:“听说他也受到了牵连,被惩罚了二十大板,此时先比正在自己府上养伤吧。”
她凝目神思,片刻后摇摇头,眼中神色很是复杂:“独孤承业惹出这么大的祸事,岂是二十板子就能揭过的?有句话叫做将功赎罪,没有骆成从旁推波助澜,独孤承业也不会被逼的畏罪自尽。”
紫陌睁大眼:“小姐的意思,这一切都是骆小公子……”说到这里,紫陌突然顿住。
独孤绾看她一眼,替她将没说完的话说完:“都是骆成的阴谋。”
“不会吧……”骆小公子那样诚恳正直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有什么不会?”她越发觉得,如今的骆成,和她最初认,已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她并不替独孤承业难过,她却替骆成难过。
或许自己当初的做法是错误的,她就不该,亲手将骆成,送往那个人心险恶,尔虞我诈的朝堂。
他本是那样干净纯澈,天山的圣水,都不及他的心灵纯净。
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深陷,再难自拔,她对自己的痛恨,就越来越深。
看来有必要,找个合适的时机,与骆成好好谈谈了。
“喂,你想什么呢?”
一个下午,她都对着院子里的葡萄架发呆,后卿跟只毛猴子一样,不停在她眼前晃了晃去,即便这样,她已然视若无睹。
后卿索性站在她面前,用自己的脸,堵住她的视线,“主人,我有点饿。”
独孤绾缓缓将视线移到后卿脸上,随手朝厨房的方向一指:“还有几块桂花糕,你拿去吃吧。”
后卿跺脚:“此饿非彼饿,你明白的!”
独孤绾直接掏出匕首,在手腕上一割,伸到后卿面前:“给,别烦我了。”
看着不停从她白皙手腕里渗出的鲜血,后卿忍住诱惑,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好半晌才摸了摸眼睑,道:“不知怎么回事,我现在慌得很,两只眼皮不停打架。”
后卿砸吧砸吧嘴,终于忍不住,捏住她的手腕,抿了一口:“你那是闲的没事干,所以才会发慌。”